搞神秘!
她從暖暖的被窩裏伸出一隻手,拿起細心剪去利刺的花兒,放在鼻前品嚐芬芳。
「早安,睡美人。」艾略特一進房門,恰巧遇上。
他走到床邊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還想睡。」她將手伸回被窩裏,並下願起床。「孩子們?」
他也上了床,側躺在她身邊。
「在吃早餐。」
「你吃了嗎?」
「還沒,我想等妳一起吃。」他撥開她臉頰的發絲。
「你不用等我的……」這樣她會內疚,她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喜歡妳陪我一起吃飯,過去五年都是我自己吃,我希望未來的日子都有妳陪我吃。」
「花言巧語。」卻受用極了,她沒法不感動。
「我隻說給妳聽。」他說得慎重極了,像在起誓。
「你一定是搞錯了……」心酸酸的,眼也酸酸的,她好想哭。
「搞錯什麼?」
「不好的人其實是我對不對?你是為了不讓我難過才騙我,對不對?」身為一個新好男人,他的分數絕對破百,可這樣是無法評分的,她最多最多隻能給他一百分,沒有再多了,他又何必卯起來表現?這樣隻會讓她相形見絀。
「錯了。妳看不出來我隻是努力想平衡一下自己以前的負分?」
「可是現在已經重新洗過牌了,也已經重新記分了,你現在贏我好多好多分,你確定你還要繼續?」
「我就是要贏妳很多很多,往後還要贏妳更多更多。」
「你為什麼要這樣?」她有點不甘心。
「因為我是大男人,我愛麵子,我不喜歡輸的感覺。」
「你偷學連續劇的台詞。」
他聞言輕笑了笑。「有規定這樣是犯規嗎?」
「是沒有啦……」她語氣有些委屈。
天!他多愛她,比起昨天、比起前天、比起五年前,他更愛現在這樣沒有憂慮、能輕鬆對他撒嬌的她。
「還是決定要繼續睡嗎?」
「我還不想起來……」好奇怪,她從來不會賴床的,可是來到這裏之後,她就變得好愛賴床。「你可以陪我聊天嗎?」
「當然。」
難得的,她主動偎入他懷裏,「為什麼每天早上,我床上都會有一朵白玫瑰,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妳說呢?」他吻吻她的發際,賣賣關子。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他這不是存心作弄病人嗎?
「妳慢慢想吧!直到妳想起來那天,妳就會明白了。」
「如果沒有那天呢?」
他笑而不語。如果真這樣,那麼他會為自己所犯的錯誤贖上一輩子的罪。
他總是笑得神神秘秘的,但那種感覺她並不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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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還未亮,她就被艾略特從溫暖的被窩裏給挖起來。
他說有個驚喜給她,卻賣關子的不願講明。
一上車,她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直到醒來,她已身在另一陌生處。
陽光照進房間的角度,讓她莫名地感到有絲熟稔……
她瞇起眼,努力想在光線中看清這一室的熟悉空氣,滑下床,她用指尖掃過質地溫厚的實木化妝台,某些畫麵如同閃電般一閃而逝,在她來得及看清前,已淚濕。
走出房門,通過走廊,左邊是書房……她一轉開門把,淚落得更凶。
左側是主臥房……
通道的另一端是廚房和客廳……
為什麼她這麼清楚這個房子?她從來沒有來過……吧?
這裏究竟是……
為什麼心會痛?
可能是因為她的手、她的細胞和毛細孔,都早她的腦子一步憶起了從前……她曾經抗拒憶起的從前。
「寶貝。」
一回身,艾略特站在門邊對她笑著,見到她臉上的斑斑淚痕,心下已有些明白。
「怎麼了?為什麼哭?」他踱到她身邊,捧著她茫然的臉龐問。
「這裏是哪……」
「妳的家。」他牽起她的手,走出書房。「妳生活了十七年的家,一直到妳出國念書之前,妳和妳爸爸媽媽就生活在這裏,想起什麼了嗎?」
她低著頭,不停地左右搖擺。
這種感覺令人更不安,她明明知道這裏,卻仍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們……呢?我的父母親。」縱使心裏已有些明了,還是想親口聽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