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個帥哥來戀愛(水懶懶)引那是記憶裏一場華麗的演出!雲梯很長,長得讓她以後沒有盡頭。墨黑的長發盤攏靠在腦後,素淡的容顏,素淡的白衣,淡到極致,讓人覺得微微心疼。輕紗曼揚,流蘇墜地,在那層層的帷幕中,夜明珠發出瑩瑩白光。隔著那團團疊疊的帷幕,她看見了那道斜倚在軟榻上的身影,還有那逶迤垂在塌角的如水草般的青絲。夜風微拂,暗香浮動,卷起沙曼。驚鴻剪影,飄曳偏飛。她跪在地上,虔誠地把素顏埋在攤開雙手裏,行禮。然後向他走去,靠在了他的懷裏。沁涼的風,魂似的穿過紗簾,纏在床上相依的人兒。臉上的線條是流動的,光在他們的臉上惝恍,似波斯貓般的慵懶。發與發糾纏著,如遺珠般悲哀。“南緋大人,你為什麼不能愛我?”低垂著眼簾,不讓他看透自己的心靈,卻讓自己的心感受著上帝蒼涼的淚水。“嗬嗬,夕,你已經是我的妃了。”如夜一般低沉,輕柔,他道出這永恒的事實。何苦強求啊?“如果可以選擇,我不願是你的妃!想愛卻愛不到的苦,大人——”伸出手指,輕撫著她的唇,“噓——”,南緋大人拉著她的手,放在胸口,“感受它,它是否還在跳動?”畫麵定格在那一瞬間。沉默,讓她所擁有的世界在無形中裂碎。“為什麼不讓我靠近你,為什麼又讓我眷戀你的溫柔?”讓人窒息的沉悶。“溫柔的憐憫,好像美麗的毒藥。你讓我纏綿悱惻地隱痛,你怎麼能如此狠心,怎麼能?”喃喃細語中,“你的心,隻是為她跳動。”南緋輕輕在她額上烙下一個吻,原諒我!他隻是……不小心把心遺落了!期待與幻想,遺落在這幽靜的舞台。淚,滑過蒼白的臉。“愛不到的痛苦,我不願意再承受!”女子揚起無比絢麗而又悲壯的笑,突然抽出匕首,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胸膛,血瞬間噴了出來,濺在他驚詫的臉上。安靜,好安靜。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雷鳴般的掌聲響徹整個體育館。第二屆高校COSPALY達人賽在“聲色卡漫社”的精彩演出中劃上圓滿的句號。台下五彩繽紛的絢麗,台上奢侈豪華的布景……一切的一切,在他眼裏,隻是灰色。南緋大人顫抖著手撫上臉上溫熱的血跡,臉刷的一下變成菜色。血,是真的血!“啊——”一聲淒厲的慘叫淹沒在場館的喧囂中。聲色卡漫社的南緋大人,高校cosplay聯盟的傳奇人物,從這場意外之後徹底退出了絢麗的舞台,湮滅在那暗紅的記憶裏。今年的天氣很怪,8月末便有了連綿不斷的雨。淅淅瀝瀝,點點滴滴,細細致致地似乎要洗淨塵世間的鉛華。這是一間極其普通的房間:一張鋪著淺色格子花紋床單的單人床,一張靠窗擺放的老檀木書桌,上麵零散的攤著一堆高考複習課本,花花綠綠的練習冊,五顏六色的服飾,道具,吊墜,還有——一張被壓在最底層的大學錄取通知信,再往旁邊,便是房間的小露台。這個冰冷的城市,連建築都冰冷地厲害,那讓人感覺唯一和這個世界有牽連的小露台,也被厚厚實實的包裹在玻璃裏。外麵雨天的冰涼和屋子的溫暖形成反差,那扇可以看到窗外天空的窗,此刻蒙上了一層水汽,竟也模糊得厲害,讓人看不清窗外的景。雨滴墜落到露台玻璃外延,濺起小水花,讓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愁。顏染蜷縮坐在冰涼的露台上,頭靠在玻璃上,靜靜地聽著雨點敲打玻璃的聲音,滴滴答答,似乎也滴落到她的心裏,讓那個地方,變得,變得有些濕潤。一隻不屬於女孩子細膩的雙手此刻貼在玻璃上,細細地勾畫著玻璃倒映的人。這眼睛,不夠大,不夠亮;鼻子,不夠堅挺;嘴唇,也不嬌嫩水潤,唯一能入眼的,便是那白皙的膚。顏染睨了一眼散在腳邊的紅色的邀請函,又收回了視線,繼續專注在玻璃外麵的世界,似乎在等待什麼,又似乎想透過玻璃看到什麼。他離開這個舞台已經快2年了!2年,說長不長的時間,說短也不短,足以讓她完成高中學業,足以讓她成為繼南緋大人之後聲色卡漫社的另一位新秀。雨滴打到玻璃上,然後又滑落,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很快,這道長痕又被另一道新生的痕跡所掩蓋,反反複複,也沒了一個盡頭。雨一時半刻也停不下了吧。顏染微微動了動早就已經僵硬地身子,齜牙咧嘴地站起來,開始整理屋子,偶爾她會抬頭,再望望窗外的世界。隻有,從玻璃的反射中,能看到這個女孩低頭整理東西時滿眼的失望,和偶爾流露地——遺憾!砰——一不小心,在整理書的時候,摞成一疊的書劈裏啪啦的倒下來,顏染硬是被揚起的塵土嗆了半天,也順帶卷起了散在地上的紅色邀請函——2008第五屆COSPLAY達人賽,歡迎你的加入! 初秋,陽光依舊如水晶般清澈閃耀,而天空,則蔚藍如洗,隻有偶爾飄過的浮雲,偷偷窺視著這個洋溢青春的地方。顏染拖著一個小行李箱,抬頭看著這個即將度過大學四年的地方。白色的雕塑群屹立在校門兩側,在一塊巨大的大理石板上刻著蒼龍有勁的四個大字“青瀾學院”,而雪白的圍牆向兩端散開,中間則是迎賓大道。站在陽光下,顏染微微眯著眼,望著校門發呆了好一會,這座古老而沉靜的學府,是多少學子夢寐以求的地方。她的心輕輕顫抖,這的空氣,散發出一股清香。終於,我們又呼吸著同一處的空氣。深呼吸,然後邁開步子,顏染大步的跨進了校門。她盡量讓自己不東張西望,刻意讓自己融入來來往往的人流之中。9月中旬,早就已經過了開學的日子,隻有新生,才會在中旬的時候安排入校報道,而顏染,則提前了2天來了學校。一種迫不及待的心情,促使她想早一點來到青瀾學院。在經曆了高三悲慘的黑色日子之後,在被思念啃咬了不知道N個月的悠長假期之後,她終於踏入了這個校園。在象牙塔裏飽暖思淫欲了一年兩年三四年,自身的氣質也在不知不覺間改變,所以,大一的新生的稚嫩總是那麼容易辨別,殊不知越是想掩飾自身的光華,反而來得更加耀眼。九點半,恰好是第一,第二節課的交接點,此刻的校園,熙熙攘攘。趕著上課的學子倒是匆匆忙忙,有的更是一路狂奔,一手抓著課本,另一隻手還不停地往嘴裏塞麵包;剛下課的同學則是嘻嘻哈哈,一路指指點點,盡情揮灑著無怨無悔的青春。“喂,”一位肉臉嘟嘟的女生悄悄拉扯著同伴的衣角,“看見旁邊那帥小子沒?今天幾號了,學校多了好多新的麵孔呀。”另一位女生順著她的手,飛快的瞥了顏染一眼,“今年的新生聽說有不少帥哥呀,哎呀,我們這些剩女終於有希望了,嗚嗚——”“切,”胖女孩拖著同伴,推推拉拉地走了,“你少意淫了,那樣的帥小子,又怎麼會看上我們這群老大媽。”兩人嘀嘀咕咕,瞬間話題又轉移到了剛看的電視劇集上,“不過,剛那小子,好像在哪看見過。”“你少做夢吧,擦擦嘴角的口水,看見男人你就急成這樣,至於嘛!”看著兩人拉拉扯扯地,明目張膽地議論從她身邊走過,顏染突然傻嗬嗬地咧嘴笑,她瞅了瞅自己的裝束,也難怪她們倆會誤會了。一米七三的個子,消瘦的身子骨,再配上一張中性的臉,更別提此刻她男性化的衣著。白色運動鞋,鞋帶鬆垮垮地罩在藍色磨皮牛仔褲腿下,米色休閑襯衫皺巴巴地失去形狀,靠上端的衣扣因為長途跋涉而莫名失蹤,衣領微微敞開露出她白皙的鎖骨,和衣服配套的小領帶也是隨便掛著。這個世界有黑有白,偏偏隻有那灰色地帶如流沙般,是那麼地神秘,讓人趨之若鶩。風流倜儻,個性十足的帥哥不乏有之;嬌小可人,或者嫵媚動人的美女也能集注眾人的目光,唯有中性的瀟灑,渾身散發出的曖昧才能讓追逐者真正沉迷其中,不願自拔。雖然看起來一身狼狽,顏染確實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這個世道,人人都習慣了意淫,小小的YY一下,倒也能給生活增添別樣的心情,何樂而不為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享受眾人傾慕的目光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慢慢把自己當男人了呢?應該是兩年前吧,在他告訴自己……顏染輕扯嘴角,似乎在嘲笑自己又在白日做夢了。舟車勞頓,她也有些累了。顏染左右張望,然後拖著小行李,朝林蔭道的小徑走去。斜靠著樹幹的顏染眯眼,任陽光恣意親吻著她的臉龐。大學就是不一樣,情侶一對又一對,你儂我儂,恣意分享著彼此,這些幽靜的地方便成了約會的聖地。即使不想去看,不想去聽,但是她耳朵還是自動地接受著周圍親親我我的嘀咕聲。“離離,你真的很好,隻是,我,我……”這男人真磨嘰,有什麼不能直接說的?“你很好,隻是我們不適合,”顏染盤腿坐下,抓起一旁的小石子,一邊在地上胡亂塗鴉,一邊給樹幹下後方的情侶配音。她和他漸漸有了隔閡,是在什麼年紀呢?也是在兩年前吧……一陣風吹過,銀杏葉飄落的沙沙聲裏,顏染好像聽到了答案。“離離,你成績一直都很好,自從我們交往之後,你的成績……我真的是……”人最大的煩惱,是越想忘記的事情越忘不掉,而且還無力改變,隻能讓越來越深的挫敗感腐蝕人心。他已經兩年沒回家了,她已經兩年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又長高,是不是又帥氣了,還有,他一直很好聽的聲音,是不是越來越有磁性了?耳邊嗡嗡的聲音漸漸減弱,顏染開始真正欣賞融入周圍的景致。她打開行李箱,摸出一個小包,小心翼翼地取出來。顏染捧著她的寶貝,仔細擦拭。她喜歡拍攝的感覺,喜歡透過鏡頭看這個世界的感覺,喜歡捕捉他COS時不同的神態,喜歡那人——以前的日子,真的很美好吧。她拍這個世界,然後這個世界也有一個人在拍她。他曾經說過,鏡頭裏的顏染有著一頭如海藻般柔軟的發,有著和陽光一般溫暖的神采,白皙,錯落有致的鎖骨,渾身都散發出曖昧的味道。曖昧?顏染擦拭鏡頭的手頓了一下,耳邊似乎想起了那位男生的聲音,“阿染,麻煩你也看我一眼呀。”男生圍繞著她,從不同的角度記錄著她的一舉一動,“阿染,看這邊,對,頭微微上揚45度,哎呀,你怎麼比我還帥。”顏染皺皺鼻子,不搭理他,隻是嘴裏哼哼了幾句,“阿南,你很變態啦,別拍我,叫你別拍,再拍我生氣了。”嗬嗬,顏染回過神來,繼續手裏的動作,即使已經是好幾年的事情了,但是她還是很清楚地記得那個拽拽的男生說“我樂意”。可惜,他已經漸漸走遠了,忘記了同一條道路上,還有一個被遺忘的人!“離離,我們還是一心都放在學業上吧,聽學長們說現在就業壓力很大,如果我們不優秀,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又怎麼能養活自己?”一個人自編自導,他倒是蠻會唱獨角戲的。顏染撇撇嘴,從頭到尾就聽見男的一個人在磨嘰,真是大煞風景。時間在滴滴答答地走,太陽也慢悠悠地爬到上空,她捧著DV,慢慢透過鏡頭四處尋找賞心悅目之處。殊不知,陽光透過樹叢形成的斑駁光影印在她身上,其實也是一幅流動的彩畫。鬆軟的地麵,清香的泥土味,一雙精致的女士小靴,再往上是纖細的雙腿……鏡頭稍稍往左,一雙白色運動鞋,往上是藍色牛仔褲,繼續往上——突然,顏染思緒停滯,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鏡頭裏——那是一道背影,一道她看了好多年的背影。這個世界突然變得好安靜,她屏住呼吸,生怕在呼吸之間,眼前的一切就會化為泡影。他變了好多,個子又高了不少,頭發也染成了亞麻色,聲音也變了,微微有些遲疑,顏染還是叫出聲,“阿南——”又是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幾片葉子跌跌撞撞,在空中飛著打旋,然後隨行地飄著,最終落到男生的鞋子前。淺倉南看了看腳下的落葉,又打量了顏染半晌,先是沉默,爾後笑容便在嘴角咧開,他笑了。走近她,淺倉南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染,你來啦。”顏染愣愣地看著他靠近,聞到隻屬於他的淡淡香味,複雜地盯著他還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句簡單的“你來啦”,似乎2年的空缺並未存在過似的,“我等你好久了!”心裏一股酸酸的感覺突然漲滿她的心,有些委屈有些難過。究竟是為了什麼?!她以為他會消沉會寂寞,沒有想到他小子把她忘得一幹二淨,交女朋友玩得樂不思蜀,活該自己天天還困在題海裏爬不出來。顏染一邊鄙視自己一邊偏過頭掩飾自己的局促,又飛快地睨了他一眼,他好像越來越好看了。暈倒,望著他諧謔地朝自己眨眼笑,顏染突然清醒過來似的,狐狸就是狐狸,幾年沒見,唯一的區別就是從一隻小狐狸變成了一隻狡詐地老狐狸。哼,一頓大餐加一個月免費勞動力!顏染慢騰騰地活動著手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想我幫你就得付出代價!可惡,你趁火打劫!淺倉南強忍著,握緊的拳頭鬆開後又握緊,反複折騰了好幾次。吸血鬼,就知道占他便宜!“深呼吸,深呼吸,大學就是好,連空氣也是這麼新鮮,某些人倒是真會享受。”顏染雙頰緋紅,心怦怦地跳動,一種久違的感覺又慢慢在她心裏升騰。很久,很久沒有和他鬧嘴了,想念他們相互捉弄,卻不得不為對方無奈投降的樣子,想念他習慣性挑眉的樣子,想念叫……阿染……時傲慢的聲音——想念的東西如此地多,原來她是那麼地想念!顏染仔細看了看一旁的女孩,這個女孩子和阿南以前交往的女孩子不一樣。一身學生裝扮,乖巧的百褶裙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線,從剛才到現在,她就如同一抹安靜的影子,靜靜地站在一旁。對於自己即將被拋棄的命運,她似乎一點都不擔憂,也不哭不鬧,讓人覺得,似乎被甩的人不是她!怎麼辦?顏染朝他擠眉弄眼:純情少女我不敢惹,要不就使用秘密武器?淺倉南震驚地倒退了一小步,他的臉紅一下白一下地,整張臉表情豐富地擠到一團,他試探地朝顏染努了努嘴:事情沒那麼嚴重,還沒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呀。不行,你可不能對我下狠手。大不了我不分手了,離離對我也蠻不錯的,將就也行。不行。顏染想都沒想,緊張地直直向他衝去,啪——向前衝的慣性和故意地耳光狠狠地落到淺倉南臉上,刷地一下出現了一座五指山。三人都被楞住了,阿南沒想到她會真打,顏染也沒想到這一巴掌會這麼重,居然讓他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在一旁呆了半天的月離離也目瞪口呆地看著事態朝她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我,我不是……”顏染緊咬嘴唇,心裏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他怎麼都不躲閃呢,她支支吾吾,看了看淺倉南,又瞥了一眼離離,虛張聲勢地大聲嚷嚷,“你怎麼都不躲呢,幾年沒見,你反應慢了好幾拍了。”瞧她著急的那樣,淺倉南一邊感歎自己火辣辣地俊俏臉蛋,一邊又覺得好笑。沒種的小妮子,敢扇人耳光就不敢承認了,“阿染,2年沒見,你倒是越來越男人了啊,”哭笑不得地捂著自己正在飛速膨脹的麵包臉,淺倉南就是忍不住想調侃她,“你比我還男人了,以後看誰還敢娶你,哎,估計等你成了剩女中的剩女了,也隻有我會考慮勉為其難地把你收了當小姨太。”“胡說八道,我們……我們是兄弟,告訴你,淺倉南,想娶本小姐的男人都排到西街去了。”呸呸呸,顏染一邊輕啜一邊鄙視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他那張嘴越來越毒了。“怕是找你報仇的男人排到西街去了吧?哈哈,本著兄弟愛的情誼,阿染,以後你跟我混哇,隻要有我淺倉南的,就一定有你顏染的,怎麼樣,我夠義氣吧?”淺倉南一直看著她越發紅潤地臉蛋,一抹怪異地神色一閃而過,他朝顏染走去,一把攬過她的肩,勾肩搭背地靠在她右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可惜,阿染,要是你真是男的,我淺倉南一定對你坦誠相見。”“胡說八道什麼呢,”顏染耳朵越發地火辣辣,她飛快地瞥了離離一眼,然後大手毫不留情地揮向肩膀上的豬蹄,“別人一直在看呢。”“你臉紅什麼呢,兩年沒見,你臉皮倒是越來越薄了呢,嘿嘿,不要說我猜中你心事了?”淺倉南大退一步,故作驚訝,“阿染,你不會一直就打定主意要當我小姨太吧?”“你,你去死吧——”阿染大口大口地吸氣,再吐氣,偏頭不再理會旁邊的兩人。“離離,”淺倉南收起笑,有些不自然地朝離離靠近,也為冷落了她而感到內疚,他走到她身邊,“對不起,我真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便能促成的吧!月離離突然有些羨慕一直鬥嘴的他們,即使對彼此惡言相向,即使對彼此拳打腳踢,可是言行舉止之間的那份默契,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穿的。遠處的顏染,左手一直放在右邊的肩膀,來來回回地摩挲著,似乎在感受那曾經殘留的溫度,一個人在神遊。突然明白這早就沒了她的位置,不過好事應該多磨,月離離大步朝顏染走去,“啪——”極具戲劇化地,月離離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耳光,這一巴掌,可沒少了力道。顏染莫名其妙地捂著發疼的火辣辣的臉蛋,怒火開始在心底熊熊燃燒。她提著自己的小行李箱朝某人衝了去,“淺倉南,你今天一定得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被打的人是我,明明是你小子的錯!”“阿染,你,你別激動——”淺倉南左右張望,瞄好道路,準備開溜,他一邊厚臉皮地嬉笑,一邊慢慢地朝旁邊的花壇移動,“我們不是好兄弟嘛,剛才立了誓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敬佩你。”話畢,他還正兒八經地立正,朝顏染敬禮,“顏染,你是名副其實的好兄弟。”怒——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顏染扯開掛在脖子上的領帶,叉腰大吼,“淺倉南,你去死吧!”隨著她話在空氣中擴散的,還有她的小行李箱。那箱子,就直直地被拋到上空,然後因為某人取相機之後沒扣緊箱子的粗心大意,那箱子內的物品,如天女散花,在空中一件件散開。如果人可以把入眼的東西無限製地放小的話,這將是一場美麗的風景。各色各樣,五顏六色的小東西恣意地在空中打轉,然後翩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