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這種日子沒什麼意思,可是,他卻也隻能靠這樣的生活,來緩解一下心頭的失落。
愛了十多年的姑娘,要這麼就拱手相讓,當麵做的是瀟灑了,可下來還不是自個兒嚐著苦頭。
雖然被戳到了痛處,可賀遙西現在可是醉著的,醉酒的人有個好處,說什麼都可以不用在意。同樣的,他說什麼,也不會有太多人放在心裏邊兒。
所以,賀遙西借著酒意笑了兩聲兒,說到,“難為你今兒來接我啊,我這要不跟你走,豈不是不給你麵子了?”
梁司羨瞅著他,“你知道就好。”
“那成。”賀遙西撐著自個兒站了起來,估摸是真喝的不少,這起來的時候身體晃了好一會兒,差點兒又栽了下去,“走吧,有你當司機,還挺難得的。”
見賀遙西肯走了,梁司羨轉頭瞧了眼兒何倩,讓她幫著扶著。何倩點了點頭,走到賀遙西身邊兒,倒沒急著伸手扶他,而是問了句,“賀大少,要我扶著你麼?”
賀遙西扭頭看向何倩,醉意迷蒙的眼兒眯了眯,而後笑著說到,“你沒瞧見我剛剛差點摔下去麼?幫個忙唄。”
何倩點了點頭,上去扶住賀遙西的胳膊,攙著他步伐有點兒踉蹌的跟著梁司羨往前走。
這剛走了一步,賀遙西忽然想起旁邊還有個人,停住腳步回過頭去,對著一直站在那兒的姑娘說了句,“慕丫頭,爺今兒真醉了,下回兒再來找你。”
那姑娘點了點頭,衝他笑了笑。
本來是走在前邊兒的梁司羨聽到這麼一聲兒“慕丫頭”,也跟著停住腳步,頗有些疑惑的回過頭來,躍過賀遙西就瞧見了剛剛他一直沒怎麼在意的那個姑娘。
這一瞧,他倒是愣住了。
這姑娘明顯不是賀遙西之前那些女友的標準,賀遙西之前身邊兒的女人哪個不是大胸長腿細腰,可這一位,恰恰就不是了。
這姑娘目測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瞧著挺嬌小的,身形纖細,被燈光打出來的模樣也沒多驚豔,隻瞧著眼睛大而明亮,瓜子臉,還算清秀。
這種模樣的姑娘,丟在人群裏邊兒估摸都可以淹沒,這明顯不是賀大少的挑選女友的範兒,隻是不知道賀遙西什麼時候換了口味?
梁司羨眯了眯眼,也沒多想,轉過頭正要繼續走,忽然腦子裏邊兒一瞬掠過另外一張臉,接著靈光一閃,他猛地回過頭去,再仔細一瞅,驟然間明白了。
是說這姑娘怎麼瞅著有些微的熟悉,如果她再高個一兩公分,模樣再精致一點兒,眼睛再大一點兒,眼神俏皮點兒,而臉蛋如果再帶那麼點兒嬰兒肥,也就是俗稱的包子臉,那麼那模樣,活脫脫就像是自個兒的妹妹,梁以慕了。
尤其是這姑娘在燈光昏暗的地方,瞧不清楚整張臉的時候,那低著頭的樣子,還真是和梁以慕有六七分像了。
梁司羨的目光從那姑娘身上挪走,又投向一旁打著嗬欠的賀遙西,他豁然間就明白了。
怪不得賀遙西會忽然換了口味,留著這麼一姑娘在自個兒身邊了,原來是因為這姑娘長得像梁以慕。
這麼想著,梁司羨忽然有些同情那姑娘。剛剛她的眼神,明顯對賀遙西有那麼些眷戀,如果她知道自個兒做別人的替身,不知道會怎麼想。
梁司羨歎了口氣,繼續往前走,到上了車,把賀遙西塞到了車後座後,梁司羨一邊兒踩著油門,一邊兒問何倩,“剛剛那姑娘,遙西怎麼會叫她‘慕丫頭’?她不覺得奇怪麼?”
何倩沉默了會兒,眼神複雜的瞅了眼兒身邊兒睡過去的人,低著聲兒說,“那姑娘姓‘穆’,《武穆遺書》的‘穆’。”
聽到這話兒,梁司羨有些驚訝的動了動唇,然後沉默了。
也難怪那姑娘對賀遙西對著自個兒喊“慕丫頭”完全沒有別的想法,估摸著是以為他叫的是“穆丫頭”。
不僅模樣是替身,連名字都成了替身。
“你是不是也瞧見那姑娘像慕慕了?我第一回兒見著她的時候剛好光線不太好,第一眼瞧過去還嚇了一跳,以為是慕慕來了,後來才發現隻是長得像而已。”後座的何倩仍舊低著聲兒說。
梁司羨打著方向盤,沉默了會兒,說,“乍一看是挺像的,仔細看還是差不少。”
“嗯。”何倩應了聲兒,接著說到,“所以賀遙西隻需要乍一看就好了。喝醉酒的時候眼神兒都不好,他這也完全是 ”
後麵的話兒何倩沒說下去,但梁司羨已經明白了。他蹙了蹙眉,沒繼續說下去,而是問到,“那姑娘是做什麼的?”
“似乎就在這酒吧工作。我反正是回回兒都見到她在這兒。”
前座的男人又沉默了。
何倩抿了抿嘴,接著說到,“這姑娘,算是賀遙西身邊兒的女人中,他最上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