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本包裝華麗精美的雜誌甩到歐諾身前的桌子上,王秀滿身的怒氣被震得四散。
歐諾抬頭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拿起那本雜誌,封麵上是他和樂謠大大的相片,兩人手牽手,臉上表情都十分僵硬,旁邊有大大的標題,天王歐諾夜店會女友。
“歐諾,你做事向來有分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諾皺了皺眉,不可置否,“偶爾鬧點緋聞也沒什麼吧!”
聽他這樣滿不在乎的口氣,王秀終於爆發了:“什麼沒什麼,對於常鬧緋聞的藝人來說當然隻是錦上添花,可是你是誰?你是入行到現在從沒有真正鬧過緋聞的歐諾啊,這種相片,這種證據確鑿的相片,你說沒什麼,你以為那些記者會接受這樣一個理由嗎?”
歐諾的心情被鬧得焦躁,他忽然想起昨夜是否真的有這個想法?想讓她與他“有難同當”?這算是“心想事成”嗎?想起樂謠,不知她現在怎麼樣,她住的那種小地方,連個保全都沒有,如果被一群如狼似虎的記者圍攻,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見歐諾拿著車鑰匙往外走,王秀跟在後麵叫著:“現在你還到哪裏去?不知道外麵記者都擠瘋了嗎?”
歐諾側過身來看著王秀,臉上一本正經地問:“我今年三十二了吧!”
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王秀一怔,“呃,其實你入行的時候少報了兩歲,所以現在你是三十。”
歐諾點頭,“對於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來說,交往個把女朋友不是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吧!”
王秀點頭,然後猛地搖頭,“歐諾——你你你——”一臉瞠目結舌地看著歐諾消失在她眼前。
小心地掀開窗簾,看著樓下擠滿了的記者,樂謠痛苦地呻吟著:“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我不想活了。”
看了眼放在床上的簡單行李,樂謠在室內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
完了完了。
如果在她還沒有逃往法國之前就被歐諾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知道一直以來她都是騙他……
樂謠簡直不能想象到時候自己會死得多麼慘。
歐諾是誰啊,是被她放在心裏整整七年的心尖上的人啊!
她從來不敢奢想會和他在一起,如果不是她快要出國留學,她又怎麼會鼓起勇氣介入他的世界?
她之所以有這種匹夫之勇,不過因為無論結果多麼慘烈,她都會離開,在另一個國家重新開始啊!
重遇歐諾,是她的開始,也是她的結束。
現在的樂謠,簡直不能相信自己居然能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來,她做了什麼?她在短短兩個月時間裏,誘惑了她的愛人。
太彪悍了。
可是現在她該怎麼收尾?
正這時歐諾的電話來了,樂謠以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接了起來。
“你沒事吧?”
樂謠打著哈哈,“沒事沒事,我不出門他們也拿我沒辦法,你呢?”
歐諾說:“我在你家巷子口的這條街上,你知道車子進不去。”
樂謠心裏猛地一個收縮,“你到這裏來幹什麼?還怕記者沒題材寫麼?”
歐諾沒有回話,樂謠先輕輕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大約是怕她有事,歐諾才會趕到這邊來的吧,她這樣說實在太不知感恩太不知好歹了。
“我的意思是,現在我們不是應該各自呆在家裏,待風頭過一陣子再由你出麵解釋一切隻是誤會嗎?”樂謠無比單純無知認真地問。
“怎麼解釋?”歐諾平靜地反問,“我為什麼會在酒吧前牽著你的手?”
“這個?”樂謠抓耳撓腮,“你就說我是你遠房一表妹吧!”
歐諾輕輕地哧了一聲,足以代表他的不屑一顧,“你當那些記者都是吃素的?到時不止我祖宗八代要重新麵世,你也免不了。”
樂謠一顆心直沉到海底兩萬裏,“那怎麼辦啊?”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
“我們倆承認是情侶關係,那樣……”
“嘟——嘟——嘟——”
拿著手機的歐諾臉黑得實在難看,她居然敢掛他電話!
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見是樂謠打過來的,歐諾消了口氣。
“喂?歐諾啊,對不起啊,這手機的信號太不好了,實在不好,剛就自己掛線了,你剛說什麼來著?”
歐諾緊抿著唇沒有說話,然後“啪”的關掉手機。
怎麼辦?她闖了大禍。
樂謠幾乎要拔光自己頭上所有的毛。
現在的她到底要怎樣去麵對歐諾?
8
唯一能給樂謠安慰的,是那些記者在傍晚六點的時候都散了,大約大家也要回家吃晚餐了,樂謠不敢放肆,依舊不敢出門,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接到胡大的電話,說是他們拍的電影已經告一段落,晚上導演吃飯,犒勞所有的工作人員,樂謠不敢不到。
五星級的酒店裏,一夥人熱熱鬧鬧地談笑喝酒,樂謠的酒量大家是知道的,免不了要灌她一灌,樂謠八麵玲瓏地應對著。
中途樂謠去了趟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歐諾向這邊走,她微怔,繼而臉上堆滿笑容,“歐諾!”
歐諾看也不看她一眼,樂謠自覺有些自討沒趣,訕訕地往牆角貼了貼,忽然腕上一陣力道,眼前的一下子陰暗起來,房門被“啪”的一聲關上,脊背貼著牆壁的樂謠渾身都有些僵硬,“你你你,想做什麼?”
黑暗中歐諾的輪廓不甚清晰,隻是一雙眼睛,幽亮深沉如潭,他臉上似乎也閃過一絲訝色,“我也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其實說白了,他就是看她不順眼,很不順眼。
她的笑容,她的聲音,她的每一個微小的舉動,都十分的刺眼。
他日子這麼難過,憑什麼她就春風得意四處招搖過市?
樂謠臉上的笑容十分僵硬,“這樣啊,那我們先出去好不好?大家還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