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亞大學附屬醫院,剛剛辦完出院手續準備回家的李炎溪就收到了白若寒昏迷入院的消息,這家夥搞什麼?沒辦法,他隻能原路返回,重新回到住院部。等他找到白若寒的病房看見醫生在裏麵神色凝重後,他慌了。醫生告訴他,白若寒身體虛弱、精神疲憊再加上睡眠不足,所以高燒一直未退,更麻煩的是,他後背的外傷不好治,叫他小心照顧。
李炎溪看著白若寒背後熟悉的傷口,疑惑了,這個傷和他之前被杜小鋒打中大腿的傷異曲同工,怪不得醫生會說傷口很奇怪,就算不碰它也會自己流血,好像很難治愈。於是,他撥通了季純的電話……
“這白癡,把解藥給我吃也就算了,自己明明救了芷蘭最後反被她誤會,還不肯說出真相,更誇張的是以為芷蘭喜歡我,結果把自己搞成這副德性。”想著季純告訴他的真相,看著白若寒解閉的雙眼,李炎溪雖然自言自語像在埋怨,但他的憂心忡忡全都寫在臉上。
當幽芷蘭接到李炎溪說白若寒因高燒而昏迷不醒住院的電話時,立刻趕到了醫院。她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來?很奇怪自己為什麼這麼擔心?明明前一晚才說和他不會再有任何交點的不是嗎?
遠遠的,她看到李炎溪坐在病房外,“炎溪,若寒怎麼樣了?”
等幽芷蘭跑過來,他卻站起身擋在病房門口:“若寒昨晚被送到醫院時已經在雪地裏趴了兩個小時,還好彼得亞的學生發現得早,醫生搶救及時,不然……”
不等他把話說完,幽芷蘭就要推開他,開門進去看白若寒,卻被李炎溪攔住,“芷蘭,進去前你要想清楚。”
“想什麼?你攔我幹什麼?”她很急,急得手叉腰;也很氣,氣得臉通紅。
“想你是不是喜歡若寒?”他依舊堵著門口,像塊頑石屹立不倒。
“喜歡……我好像……嗯那個……也不是……”幽芷蘭左顧右盼,不知如何回答。
李炎溪見她含糊其辭的樣子分明是在逃避,和白若寒一樣不肯麵對現實,隻能繼續說:“跟他在一起你很開心,會心跳加速;見不到他你很想他,會寢食難安;現在他住院你很擔心他,會提心吊膽。”
“是啊是啊,你說的都對,你怎麼知道?”幽芷蘭詫異的看著他,臉上滿是驚訝,“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李炎溪被她問得無言以對,說有吧,跟白若寒在一起的確開心,但不會心跳加速,見不到他的確想他,但不會寢食難安;說沒有吧,現在他住院了的確擔心,也會提心吊膽。可是,他們的兄弟之誼怎麼能和兒女之情相提並論呢?
“炎溪,你怎麼不說話?”見他半天不理她,幽芷蘭心裏更急了,“你快讓開,讓我進去!”
李炎溪這塊頑石依然穩如泰山,不肯挪開半步,“我和白若寒的事很複雜,以後有機會再解釋給你聽,總之,我現在告訴你,你是對若寒動心了,而且很喜歡他。”
“嗯……那個……”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幽芷蘭知道他沒在開玩笑,問得很認真。
見她還是支支吾吾不肯承認,李炎溪繼續分析:“你要不喜歡他怎麼會猶豫不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要不喜歡他怎麼會來醫院,你不是說過再也不要見到他?”
是啊,這些問題她也問過自己好多遍了,也許,是喜歡他的吧?雖然昨晚他和杜小鋒的事炎溪還不知道,但,要不要告訴炎溪呢?如果告訴他,若寒會不會……忽然在意起若寒來,怕若寒怪她多嘴會生氣,也許,真的很喜歡他,不過也和旁人無關啊。
於是,兩道利劍般的眼光刺向李炎溪,“你現在可不可以不要問這麼無聊的問題?喜不喜歡他是我的事,現在請你讓開!馬上!”
幽芷蘭好像真的生氣了,可自己明明是在幫他們啊,怎麼現在成了自己理虧,哎,做好事做成這樣他也夠倒黴的。
沒辦法,李炎溪原本紋絲不動的身軀往旁邊移了一小步,“總之,我是讓你不要逃避自己的感情,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上次若寒的確不是故意躲開杜小鋒的偷襲害我受傷,他撲過去是為了救你,你誤會他了。”
“你說什麼?”幽芷蘭抓住他的衣襟使勁往自己麵前拽。
看著幽芷蘭逐漸放大的可怕麵孔,他趕快repeat,“我說若寒當時為了救你受的傷到現在還沒好,你趕快進去看他。”
“他還受傷?你怎麼不早說啊!”她用力撥開他,衝進了病房。
“我也是剛剛問了季純才知道。”李炎溪委屈的小聲嘀咕。
往日裏的白若寒活潑好動,可現在他卻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沒有一點兒生氣。幽芷蘭看著他槁木死灰的樣子哭了,眼淚不由自主的越流越多,從最開始的抽抽搭搭到後來的號啕大哭。她的哭不是擔心白若寒為救她受的傷,也不是內疚她對他的冤枉和誤會,而是怕他再也醒不來,身邊再也不會有他的陪伴。於是,越想越怕,越怕越哭,越哭聲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