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錦鳳卻信以為真,因為七百八兩銀子在她看來並不多,所以她認為朝廷的公差補助一定超過這個數。
算了,反正不是她的錢,她管他哪裏來的!
夏錦鳳想,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讓蘇景輝去查這客棧老板娘娘家兄弟被殺一案,畢竟她已經答應了人家。
夏錦鳳正在開口向蘇景輝提起這件事情,沒想到蘇景輝自己倒先開了口,說道:“我想我們得在柳州停留些日子,柳州蒲柳縣有一樁人命案,我想去查清楚。”
夏錦鳳很驚奇,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掌櫃告訴我的。”蘇景輝道。
夏錦鳳一聽這話,連忙問道:“那我們怎麼辦?去縣衙把那個草菅人命,包庇凶犯的縣令抓起來?”
蘇景輝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公主,我們現在是虎落平陽,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沒憑沒據的,去縣衙抓縣令,你不要命了!”
“可是這個案子很明顯就是縣令包庇兒子強搶民女,殺人行凶嘛。”
“依我看,沒這麼簡單。”蘇景輝沉聲道:“這蒲柳縣的縣令我知道,他叫陳子淵,是乾元八年的進士,後來因為人太過耿直,得罪了許多朝中大員,被皇上下令貶為蒲柳縣令。他在蒲柳縣已經七八年,聽說是深受百姓愛戴。這樣的官員,不可能縱容自己的兒子幹出那樣無法無天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這客棧老板誣告縣令?”夏錦鳳壓低聲音問道。
“那倒不是,他們是普通百姓,又在柳州府居住,沒道理去誣告蒲柳縣縣令。讓我奇怪的是,我在京城就聽說過這柳州知府一向與蒲柳縣令一向不合,處處打壓他,怎麼偏偏在這件事情上,與他官官相護,把進京告禦狀的王老爹給收監了呢?”
“嗯,的確奇怪。”夏錦鳳點頭,“可是,我們該怎麼辦呢?”
“我想想。”蘇景輝低頭,半晌之後,突然抬頭說道:“有了!”
說完,悄悄環顧四周,見客棧裏因不不是吃飯的點,整個大堂裏除了他們再無別人,這才小聲說道:“這樣,今晚我們趕去蒲柳縣,去拜訪陳子淵。”
“為什麼要晚上去?”夏錦鳳問道。
“和上次夜訪趙府管家一個道理。”蘇景輝低聲道。
夏錦鳳頓時明白了,兩人皆露出得意的笑容。
傍晚時分,蘇景輝和夏錦鳳兩人在集市上買了一匹馬後,兩人一起騎馬,在將近子時的時候,終於趕往蒲柳縣縣衙。
不用說,還是老辦法,從縣衙後院圍牆外,施展輕功越過牆頭,直奔縣令陳子淵的臥房。然而,等他們潛伏到陳子淵的臥房外時,卻見室內燈火通明,並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老爺,這是後天要帶給公子的東西,你看看還缺什麼?”
“多放些桂花糕吧,那是他最愛吃的。”一個蒼涼的聲音說道。
然後,室內又是死一般的沉寂,就在夏錦鳳等得不耐煩想衝進去的時候,屋裏又傳來一聲歎息,緊接著,又有人說道:“老爺,你就依了孫知府他們,這樣公子也能早點放出來了,他在牢裏已經呆了近兩年,再呆下去,隻怕公子的前程就全毀了。”
“我何嚐不想救他,可是苦無證據啊!”
“您是縣太爺,你說公子沒有犯法,誰敢說不……”
“住口。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何況是我一介縣令的兒子。況且,要想救他,就必須得和姓孫的同流合汙,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