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的人我不知道,但要殺我的,絕對不趙淑妃。”夏錦鳳肯定地說道。
“何以見得。”
“我害她沒了孩子,她肯定恨死我了,再說我們倆原本就不對盤。”
“可我覺得不是她。”蘇景輝嚴肅地分析道:“因為殺了你,對她沒有任何好處。你仔細想想,如果你死了,誰會得利,那麼要殺你的人,就是誰。”
“我死了誰得利?”夏錦鳳皺眉,想了半晌,說道:“太子不可能,我是公主,又沒資格跟他爭儲君之位。太子妃更不可能,拋開她倆後來日漸親密的關係不說,就是她的性格,也不是敢殺人的主。我父皇和皇祖母就更不可能要殺我。徐貴妃也不可能,因為整個後宮,我也就沒欺負過她。再說了,她的仇人是趙淑妃,與我可沒有關係。”
“你等等。”蘇景輝敏銳地察覺出她話裏的問題,“你說,徐貴妃和趙淑妃有仇?”
“哎,後宮裏的嬪妃,各個之間都有仇。為了爭寵,她們可謂是勾心鬥角,機關算盡。隻不過徐貴妃和趙淑妃兩個人都想當皇後,所以爭得比較激烈。不過,她們再爭也沒用,因為我父皇壓根沒有立皇後的打算。”
“可是,如果你不是,徐貴妃有了身孕嗎?”蘇景輝警覺地問道。
“對啊,這有什麼問題?”
“你這樣想,如果徐貴妃生下皇子,她會不會想,讓她的兒子當太子,當未來的皇帝,會不會想讓她自己母憑子貴,成為皇後,甚至太後?”
“肯定會。”夏錦鳳肯定地說道,“別說徐貴妃,後宮每個女人都會這樣想。不過,我哥才是太子,她們想搶也搶不走。”
“公主,你太天真了。”蘇景輝啞然失笑,“世上有句話,在事在人為。隻要她們敢想,就敢去做,縱觀曆史,這曆朝曆代的太子,可並不是每一個都能順利登上皇位的。易儲,篡權,比比皆是。”
“那你的意思是,徐貴妃如果生了兒子,就會陷害我太子哥哥?”夏錦鳳有些吃驚地問道:“可她現在還沒生兒子,況且就算她要陷害我太子哥哥,也不該先來派人殺我。”
“這樣的確說不通。”蘇景輝表情凝重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以後得小心……”
“知道嗎,這柳州城裏,可出了大新聞了!”蘇景輝正說著,醫館的一個學徒突然自外間匆匆走進來,驚聲打斷蘇景輝的話。
“縣令公子在家服毒,徐知府在大牢上吊,兩個人都死了!現在柳州城都傳遍了,聽說兩個人都是為那王秋蘭殉情自殺的。”
“怎麼會這樣?”夏錦鳳一下呆住,愣愣地看著蘇景輝。
“確定是自殺?”蘇景輝問那學徒。
“聽說這兩個人連遺書都寫了。”那學徒說完,歎息著搖頭離開。
“公主,臣有一事相求。”那學徒走後,蘇景輝鄭重地對夏錦鳳說道。
“何事?”夏錦鳳問道。
“你去蒲柳縣找我那個捕快朋友,他姓嚴,叫嚴雙。他不但是個捕快,更是個出色的仵作,你去找他,讓他將徐鳴和陳宜斌的屍體再好好的驗一遍,我懷疑這兩人有可能不是自殺。”
“好。”夏錦鳳說道:“我現在就去,你照顧好自己。”
夏錦鳳走後,蘇景輝便開始思量,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徐鳴和陳宜斌雙雙斃命?難道真是殉情?這樣的說辭,他無法置信。
然而,夏錦鳳回來之後帶給他的消息卻是:陳宜斌和徐鳴卻是自殺。
“嚴雙說,屍體就是他親自驗的,這兩個人身上,找不到任何他殺的線索。”夏錦鳳聲音沉悶地說道。
“難道,真是殉情?”
“我想是吧。”夏錦鳳悠悠歎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我以前不相信世上真有人會殉情,如今竟然親眼所見了。”
“哼!”蘇景輝倒是一聲冷笑,“他們倆也真有出息!難道就不知,男兒大誌,不該為兒女情長所累?陳宜斌也倒罷了,畢竟年少不懂事,鑄成大錯倒還情有可原。可是徐鳴,寒窗苦讀十數載,一朝金榜提名,深受皇恩,又是而立之年,竟也走上這條路,如此上負皇恩,下愧祖宗,實在讓人為之不恥!”
“照你這麼說,他們殉情,倒是錯的了?”
“當然是錯,為了屈屈一個女人,連性命都不要……”
“蘇景輝,你說什麼?”夏錦鳳猛然提高聲音,打斷他的話。
蘇景輝卻並未意識到自己的話裏有什麼問題,疑惑地問道:“我說他們不該為了屈屈一個女人……”
“瞧不起女人是吧?”夏錦鳳臉色陰鬱地瞪著他,“我說呢,原來你表麵上對我好,其實內心根本就瞧不起我,不過因為我是公主,你才敷衍我!”
蘇景輝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