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蚊子叮的吧。”歐陽敏無所謂地說完,伸手將衣領往上提了提,遮去那痕跡。心中卻將夏展墨恨個半死,每次都留下這些痕跡給她惹麻煩,實在可恨!
“蚊子叮的?”歐陽宗冷聲道:“是蚊子叮的嗎?”
歐陽宗話音剛落,聽雪突然急匆匆地奔進室內,說道:“相爺,府裏有人來傳話說,景王和世子已經快到了相府,請相府快回府迎接。”
歐陽宗一聽這話,也顧不得再追問歐陽敏脖子上那塊痕跡的事情了,急聲對女兒說道:“不管怎麼樣,你趕緊收拾一下,隨我回府。”
“知道了。”歐陽敏迅速起身,跟著歐陽宗一路出了天音齋,乘轎子回了相府。
他們父女倆前腳剛踏地相府,歐陽宗還來不及在正廳坐下,景王和他十二歲的兒子就已經到了。歐陽宗急忙出府迎接,一番寒暄客套之後,將景王父子迎進正廳。
這景王叫夏展雲,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因為與皇上的感情也頗深,所以皇上親政之後,封他景王,就是因為景州到京城,快馬一日可到,方便他時常回京與皇上兄弟相聚。
下人奉了茶後,歐陽宗客氣地請景王和世子用茶,不料景王卻問道:“相國,怎麼不見令嬡?”
“她,她就來了。”歐陽宗說完,忙吩咐下人道:“快去請小姐出來。”
“不用請了,我已經來了。”歐陽敏大方地走進正廳,一身紫衣沉著穩重,大氣又不失華貴。她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笑意,腳步輕盈地走到景王父子麵前,微微服身行禮,道:“臣女歐陽敏見過景王殿下,見過世子。”
“平身。”景王淺笑說道。
歐陽敏微笑起身,不由自主地悄悄看了這景王一眼,心中不禁覺得奇怪,同出一父的兄弟,怎麼皇上就要那般出色的相貌,而他這個弟弟,卻和他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呢?
“歐陽相,這就是令嬡?”景王有些疑惑,“不是說,她才十歲嗎?”
“王爺,您怕是弄錯了,是那幅畫像上的她,十歲。像是十幾年前就畫成的。”歐陽宗嗬嗬笑道。
“是嗎?”景王一笑,“看來真是本王搞錯了。本王還想著……”
景王說著,卻突然搖頭,輕笑道:“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好什麼好!歐陽宗在心裏氣憤地想道,給你一個嫁不出去的閨女,看你還能叫好!
正想著,卻聽景王問道:“相國,你說,令嬡,尚未出閣,這可是真的?”
“是,她少時一直在深山學藝,所以倒把這終身大婚給耽誤了。”歐陽宗勉強笑道,心中卻極不是滋味。有這個二十五歲還嫁不出去的姑娘,他真覺得老臉無光啊!
“太好了!”景王居然猛然地拍大腿,驚喜叫道。
歐陽宗立即皺眉,“王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哦,相國別急,你先聽本王說。上個月,本王的王妃剛剛過世,這,你是知道的。”
“對,臣知道,王妃過世,是臣親自去景州吊唁的。”
“唉,自打王妃過世後,本王的王府裏,就像缺了主心骨。所以本王近來,一直在物色新的王妃。今日見了歐陽小姐,真是讓本王驚為天人。所以本王懇請的相國大人做主,將歐陽小姐許配本王。若相同大人同意,本王可即刻回景州,準備下聘之事。”
“王爺,這事情恐怕不行。”歐陽宗嗬嗬一笑,說道:“我歐陽家有條規矩,歐陽氏的女兒,不嫁皇室不嫁商,不為妾室不續弦。王爺您這四條裏,就占兩條。所以,你的身份地位,不適合娶臣的女兒。”
“歐陽相,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本王是先皇之子,當今皇上的親弟弟,如果連本王都不適合娶你這女兒的話,那這世上,恐怕就隻有皇上一人合適了。”
“皇上也不合適。”歐陽宗慢騰騰地說道:“就算他能讓我的女兒做皇後,那也是和王爺一樣,四條裏,占了兩條,況且,臣與皇上曾義結金蘭,臣的女兒,便是皇上的晚輩,這世上,哪有晚輩嫁長輩的道理?”
“是嗎?”景王嗬嗬一笑,“那我倒要問問歐陽小姐,連你父親都說你和皇上不合適,可皇上隨身佩戴的鴛鴦玉佩中的鴦佩,怎麼會在歐陽小姐的身上?”
歐陽敏聞言心中不由一驚,下意識地就抓緊了係在腰間的玉佩。
“什麼玉佩?”歐陽宗一聽,立即看向女兒,看她手裏果然緊緊攥著那玉佩,沉聲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