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凡和徐子龍一見,皆是有些疑惑,怎麼好好的她也要告辭。
趙蓮花見二人不語,便說:“依照今日之事看來,我若想殺沈飛虹近乎是不可能的了,且不說我是不是他的對手,就是礙著沈碧君的麵子,我也下不了手。所以我打算回去如實稟明九千歲,是死是活全憑天意了。”
徐子龍心思頗為縝密,暗下一琢磨,頓時就猜出了原委,因為之前三人說好要合力對付沈飛虹,可是計劃遠沒有變化快。一來是由於沈飛虹看上去似乎並非大奸大惡之人,二來則在於他今天所說的話,令他們兩個很有觸動,一時之間改變了原有的一些看法。
如此一來,他們就更下不去手了。而趙蓮花獨闖江湖這麼些年,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相當高明,她看快就看出了兩人心境上的變化,為了不為難他倆,這才準備罷手。獨自去麵對九千歲的處罰。從這一點來看,趙蓮花並非隻是冷血的儈子手,非但如此,她還是個重道義的熱血女子。
想及這些,徐子龍開口道:“趙姑娘,有些話我想跟你說一說。你先別急著走,倘若你真把我兄弟二人當朋友的話,咱們就先回你的小院裏,從長計議。你意下如何?”
趙蓮花聞言後,沉思了良久,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三人重回小院,此時的心情與先前明顯不同,徐子龍坐定之後,仔細的捋了捋思緒,開口說道:“趙姑娘,我知道魏忠賢對你有恩,但同樣我也知道他並非什麼好人。你對他忠心耿耿,在我看來這或許叫做愚忠。不知你有沒有想過,他叫你所殺的人,或許有一些並不是該死的惡徒,而魏忠賢要殺他們的目的,也未必就是為了朝廷大義,興許隻是為了他的一己私欲呢?”
趙蓮花沒有作答,隻是小口的喝著茶水。眼神頗顯空洞,不知在想些什麼。
王不凡接過話頭,“趙姑娘,你替魏忠賢辦了那麼多的事情,殺了那麼多的人,我想你欠他的也該還清了,何必自己把自己給束縛住了呢,就拿這個沈飛虹來說,倘若他今日所言句句屬實的話,那麼這人便也算個心懷天下的俠客,這種人不足致死呀。”
趙蓮花向來性格孤傲,很少與人交往,長這麼大恐怕都沒有誰對她說過這些。因此當她聽了王不凡和徐子龍兩人的話後,內心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各種滋味一起湧了上來。“二位,謝謝你們對我說這番話,我會好好考慮的。我……我現在隻想自己靜一靜。”
王不凡和徐子龍聞言,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安慰了兩句後,便起身告辭。
離開趙蓮花的小院,他倆回了客棧,準備暫且在這兒住下,畢竟這應天城是個陪都,走南闖北的買賣人,闖蕩江湖的俠客等等,都在這裏彙集,因此消息來源十分廣泛。所以他們決定在這個地方補充一些對於當下的要聞,而後再作打算。
隻不過令他倆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自打離開了天音閣,身後便跟上了一個小尾巴。不用猜,這個人正是沈飛虹的愛女沈璧君。
這個沈璧君異常頑劣,她一聽說王不凡會施展神奇的道術,頓時就來了濃厚的興趣,於是就背著自己的父親,偷偷摸摸的帶上行李跑出了家門,一路跟著王不凡他們也進了應天城內。並且還在他倆的客房旁邊要了一間。
第二天一早,王不凡和徐子龍起來吃了點早餐後,便打算找個茶館坐坐。因為茶館這地方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乃是探聽消息的絕佳場所。
兩人在街上一打聽,最終找了一個名為春香茶鋪的茶社,也叫春香居,據說這是應天城內最有名的茶社,老板行姓董名天成,原本在武林之上也是有一號的,隻不過早已金盆洗手,如今做起了茶水生意。由於他之前的名聲頗響,因此不論是江湖上人,還是綠林的好漢,對於這個茶鋪老板都十分的尊敬,因此沒有人敢在這裏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