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開她的話,文傾夏隻是提醒:“洗手間好象在裏屋,你的借口很差。”
輕笑出聲,鵬語菲側過頭,發現他也正望著她,又急忙避開了目光。
想揮去這種悶悶的尷尬,她說起很久很久以前,“我記得,那個時候的我們,好多次,也這樣並肩,看著天空。”
她總是興高采烈,在他身旁叨個沒完,而他總是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偶爾輕笑,應上幾句。
這樣想起來,他們那麼多的過去,一直都是她在自導自演。
“你說,如果出現了並且隻有一顆很閃耀的星星的時候,如果許一個願望,那個願望就可以實現。”這句話從一向莊持的他口中說出來,鵬語菲愕了一秒。
她以為他沒有用心在聽,沒想到他記得。
“很傻,對不對?那根本是騙小孩子的話嘛。”不自然地扯笑,她姍姍開口。
如果那是真的,那為什麼她許了那麼多次的願望,卻一個都沒有實現。
朝天空望了望,文傾夏問道:“為什麼晚上沒有星星呢?我想試試,如果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還能不能找回來?”
鵬語菲突然就迷茫起來了。
“夏夏還有什麼想要的嗎?你的夢想,你一伸手就觸碰到了,你所想要的,所規劃的,一步步朝著你預想好的方向發展,真好呢,不是嗎?”
她已是再不敢去猜測與碰觸。
“向姨知道你們的事了嗎?”他沒有預料地又轉了話題。
搖頭,她說:“明天,會去見她,順便說這件事。”
“你覺得她會同意嗎?”
其實她覺得向婉同意與否,之於她,沒有什麼影響。
是因為不愛麼,所以她隻會安靜地在角落,把所有事都讓應軒然去承擔。
“不同意也沒關係啊,嗬嗬。”她說得輕鬆。
“你也不在意外人怎麼看你們嗎?”他眼裏的沉痛多了幾分,卻是她沒有發覺到的。
“結婚是我跟他的事,不是嗎?”
以前的她,容不得任何人說他半點不是,也容不得任何他傷害他半分。
原來,愛與不愛,有時也是天與地的差別。
他卻誤會了她的意思。
“你……果然是真的愛上他了啊。”他笑,笑得有點灰暗。
一旦喜歡上一個人,是可以不顧一切的。
那麼,她是真的愛上應軒然了!
她不說話,看在他眼中算是默認。
“婚禮,會邀請我去的吧?”
至少,看著她幸福。
“會的,一定會的。”
盡管他不是站在那個她一直期盼的位置,她希望他能去。
已經斷了的念頭,她想再斷得徹徹底底。
“還是我妹妹,對吧?”
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再為你做什麼了。
“一直……都是妹妹。”她找到,在他心中,一直都是。
晚風夾雜著花香,飄進彼此的鼻間。
在裏屋望著外頭並肩而坐的一對人兒,應軒然站在原地,遲疑了許久,始終沒有走出去。
“看不出來嗎?”走近他,藍欣問得模糊,但她知道他懂她在問什麼。
“你指什麼?傾夏對菲菲的感情?或者,你更想說他們是互相喜歡著的?”挑起好看的眉毛,他反問。
微眯眼,他笑:“這樣問你情敵的未婚夫,很難不讓人誤會你是想挑潑離間啊。”
“那麼卑鄙的想法,我想我還不曾有過。”很好地給了一句反擊,藍欣從容地微笑。“我會盡全力去爭取這件想要的任何事物,但是不屬於我的我不會強求。”
正如,經過3年的相處,她算真實地看清楚文傾夏近乎偏執的感情。
所以她還有最後一絲驕傲,就不會緊抓著不肯放手。
“你覺得我們會是同類人嗎?”饒有興趣地看著麵前看似柔弱的藍欣,他有神的眼睛裏閃過狡頡。
“我希望你是。”她不說“會”,也不答“不會”,而是說了一句“我希望”。
應軒然突然笑出了聲,抬腳就往外屋走去,“到時候,希望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疑惑地怔在願地,藍欣想不清他的本意。
那是代表,他不會放手嗎?
外屋的頎長身影臉上依然是優雅淡漠的笑,眉間的暗淡又深了一點,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