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幾個老爺談完話,蕭援朝徹底了解了紅色傳承部隊。與其說它是一支部隊,還不如說是一支閑散組織。
沒有明確的部隊地址,沒有明確的辦公設施,沒有基地,沒有任何下撥的資金。也就是說國家沒給這支部隊一毛錢,部隊的任何成員沒有任何特權,一切的一切隻能靠自己。
有的在家種地務農,有的呆在部隊裏,有的在社會中上班,散的不能再散。可毫無例外,紅色傳承的人絕大多是都是普通人,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爺爺是誰,沒有人知道他們拿出來就能令人膛目結舌的紅色底蘊。低調,太低調了,低調的令人發指。
而事實上國內的紅色子弟都是低調的,他們從來不去拋頭露麵,從來不做違法亂紀的事。因為他們不敢,如果敢這樣做的話,會被家裏的長輩生生打死。
一路打仗打過來的老革命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兒孫做出格的事,從小到大的紅色熏陶也注定他們的思想跟正常家庭不一樣。
當年的李某某囂張跋扈,仗著自己的父親是文職少將。可惜他根本就算不上紅二代,連邊都擦不上,差的十萬八千裏呢。
真正的紅色子弟想弄死這種貨色,根本隻需要動動嘴皮子罷了。
紅色傳承,對內對外。對外護國,對內護民。他們有一個極其特殊的工作,那就是懲處膽敢犯亂的紅色子弟,以保持紅色家族的正統性。
老一輩懂得珍惜,年輕一輩未必懂得。
談完話,蕭援朝來到臥室,輕輕抱住哭的眼睛紅腫的都寶寶。
恐怕所有人之中最傷心的就是都寶寶了,在家裏,爺爺是最寵溺她的。小小的時候,每天哄她睡覺的是爺爺,喂她吃飯的是爺爺,把她寵上天的也是爺爺。
可爺爺現在走了,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都寶寶知道爺爺不想看到她哭,因為隻要她哭,爺爺就會心疼的受不了。
都寶寶的手裏抱著一個小盒子,盒子裏麵裝著各種各樣不屬於這個年代的小玩具。裏麵有木頭雕刻的小手槍,有小彈弓,有編製的蛐蛐籠子,還有一個陳舊的小娃娃。
這些都不是最顯眼的,最顯眼的是幾十枚各個年代的軍功章。特等功、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榮譽稱號、特級戰鬥英雄、一級戰鬥英雄、和平勳章等等等等……
這些軍功章涵蓋了都老爺子戎馬一生的榮耀,但是全部變成都寶寶的玩具。
“小彈弓是爺爺做的,小手槍是爺爺做的,蛐蛐籠子和娃娃都是爺爺做的。”都寶寶捧起來給蕭援朝看,抽抽鼻子說道:“爺爺每天還給我講故事,講好多好多故事。”
都寶寶拿起一枚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軍功章,遞給蕭援朝道:“知道這一枚軍功章的故事嗎?”
蕭援朝搖搖頭。
“其實我爸爸不是大兒子,是二兒子。那年我奶奶剛生下我大伯,就碰到了鬼子掃蕩。我奶奶那時候是婦女主任,爺爺是遊擊隊隊長,鬼子想讓我奶奶說出爺爺的下落,可奶奶不說。鬼子一生氣,就用刺刀把我大伯挑起來扔到地上摔成了肉泥。”都寶寶盯著軍功章繼續說道:“爺爺生氣了,一個人進城把一百多個鬼子殺的幹幹淨淨,帶著部隊一口氣拿下三個縣城,所以得到了這枚軍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