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徹底黑透了,哪怕天上有月光,也被高大茂密的樹冠遮擋的嚴嚴實實,沒有一絲光線滲入。整個叢林處於絕對的黑暗與壓抑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除非到了相對空曠的地方,才能看到一絲光線。但這麼一絲光線的確起不到什麼作用。
而隨著天色變黑,叢林裏開始出現霧氣。湖畔邊到處都是霧蒙蒙的,任何潮濕的地方都呈現出霧蒙蒙的一片。
不斷的有各種野獸的聲音響起,黑夜,是野獸最喜歡出沒的時候。同樣的,黑暗也是刺客舞蹈的天地!
蕭援朝無聲無息的在滿是枯葉的地麵上爬著,眯起的雙眼仿佛能夠夜視一般,死死盯著前麵的灌木叢。
他不斷的聳動鼻子,嗅著灌木叢裏傳出來的味道,把動作變得更輕,更緩,完完全全變成一頭獵食的猛獸。
灌木叢裏有人的氣息,那裏有最少兩個人的氣息。
兩名龍巢勇士呆在灌木叢裏,一人休息,一人端槍警戒,用夜視瞄準鏡警惕的來回搜尋。
林颶颺的人累了,在不間斷的追擊過程中累了,疲憊了。整整一天,他們連坐下歇口氣都沒有,到了現在,徹底累了,必須進行休息。
這兩名龍巢勇士是哨兵,負責大部隊休息時的安全警戒。這種哨兵最少有四組,分散在不同的方向與位置。
蕭援朝無聲無息的爬了過去,他把自己的氣息跟自然契合無比的融在一起。連野豬都發現不了他的氣息,這些龍巢勇士更無法發現。
當他到達哨兵腳下的時候,哨兵依舊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聲音?蕭援朝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在爬,用手掌肉厚部分與膝蓋,像貓一樣爬。哨兵依舊在警惕的注視前方的一切,眼睛一眨不眨。
而爬到哨兵腳下的蕭援朝慢慢的從爬向變成直立,猛地遮擋住哨兵的瞄準鏡。
陡然間瞄準鏡被遮擋住,哨兵的瞳孔瞬間狠狠收縮,變成最危險的針尖狀。
“噓……”
蕭援朝用軍刀搭在哨兵的脖子上,衝他做出一個噓聲,與此同時,左手摘掉對方頭盔上的發煙裝置,宣告對方被判定死亡。
哨兵盯著蕭援朝看了好一會,頹然的重重躺在那裏閉上雙眼。
“嗯?”另一名哨兵發現了異樣,立刻睜開雙眼。
可在他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嘴巴被蕭援朝捂住,脖子上架著一把冰冷刺骨的軍刀。
“兄弟,你死了,不要找麻煩。”蕭援朝發出冷冷的聲音,鬆開對方的嘴巴取下發煙裝置。
解決這兩名士兵,蕭援朝開始向林颶颺休息的位置摸去。
休息的位置很好找,絕對不會超過士兵半徑的五十米。這個距離可以瞬間用各種方式發出警戒,還能在第一時間進行協防。
“蕭援朝來了!”身後突然發出吼聲。
吼聲一發出,周圍的的密林裏立刻發出響動,數十名龍巢勇士在第一時間朝這裏奔來,完成對這裏的鎖定。
蕭援朝慢慢轉過身,盯著黑暗中發出吼聲的哨兵,滿臉的疑惑的說道:“你已經死了,死了是不能說話的。”
“沒錯,我已經被判定死亡了,我說話了,違反了規則。”龍巢勇士大聲道:“下一刻,你就會摸進我們休息的地方,完成屠殺式的刺殺。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並且堅信,可你好歹給我們留一點尊嚴好不好?”
龍巢勇士的聲音裏充滿了悲憤,卻又同時充滿了不甘、不服、不屈。他們已經輸的這麼慘了,為什麼不能給他們留一點尊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