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流淌出來就凝固,根本不需要擔心失血過多,可那種被冰渣狠狠砸中的痛苦卻相較正常情況更加甚。似乎在極寒的天氣條件下,人的痛覺神經會變得更加敏感。
就像冬天裏裸在外麵的手突然被人抽了一下,那疼痛簡直連著心髒。
蕭援朝麵臨的就是這種情況,仿佛痛覺神經被放大了十倍甚至百倍,疼的他整張臉都在抽搐。
但是狙擊風暴卻一點事都沒有,他用冰塊擋住了蕭援朝的射擊,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因為蕭援朝壓根就不懂怎麼利用彈頭擊打寒冰造成迸濺,控製冰塊的運動軌跡為自己所用。
可狙擊風暴懂得,不僅懂得,而且可以純熟無比的利用。這就是精密計算的運用,他的狙擊水平完全可以達到所有狙擊手做夢都想達到的完美境界。當手無狙擊步槍,隻剩下一把手槍的時候,依舊可以做到。
而蕭援朝做不到,對他來說,這太難太難了。得控製彈頭的彈著點,得計算對方冰塊的厚度以及密度……太複雜了,不是現在的蕭援朝所能理解並運用的。
“啪啪啪……啪啪啪……”
兩個人一刻不停的進行速射,彈匣內的子彈瞬間射空。
“哢!”
蕭援朝狠狠把彈匣甩出去,右手握著手槍,速度奇快的向腰間撞去。
“哢!”
彈匣填裝。
填裝上彈匣,他閃電般的將手槍再度伸出去,讓槍擊部位狠狠摩擦撞擊旁邊的冰麵,借助撞擊摩擦的力量完成上膛。狠狠伸出去,扣動扳機。
動作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幹脆的讓人發指!
對麵的狙擊風暴則卸掉彈匣之後,向自己胸前的戰術背心撞去。裝上彈匣,整個槍體朝下摩擦冰麵進行上膛,甩著槍進行射擊。
手法幾乎相同,全部采用這種環境下最為快速、最為靈敏的上膛方式。
“啪啪啪……啪啪啪……”
彈頭彼此之間迎頭飛射,寒冰塑造的臨時掩體已經無法承受了。不管是蕭援朝的還是狙擊風暴的,都開始呈現出崩潰的態勢。
不管幾十萬年冰川遺留下來的寒冰有多麼堅硬,可最終它們隻是冰塊而已。而且這些冰塊還是進行臨時凝固的,不斷遭受彈頭的衝擊,那種磅礴的侵徹力把冰塊瓦解、粉碎。
“嘩!”
蕭援朝麵前的冰塊迸濺到紛飛,掩體徹底失去了作用,他將直接麵臨狙擊風暴的迎頭射擊!
而狙擊風暴麵前的掩體還有殘留,以為他可以精密計算出蕭援朝掩體的密度,用彈頭在不同的位置射擊,以達到最好的侵徹效果。
可蕭援朝無法對冰塊的密度進行計算,在這一方麵上他遠遠不如狙擊風暴——不僅在這方麵上,在精度狙擊上,他也趕不上對方!
對方的狙擊水平可以營造出一場轟轟烈烈的風暴,可以橫掃一切,壓製一切。但是他不能,他隻是一個精密狙擊手而已。他不是神話,或許以後可以打破,但是現在根本無法與狙擊風暴進行任何形式的對抗。
掩體被擊散的瞬間,蕭援朝左手軍刀凶狠的朝前甩去,操起酒壺擋在自己的腦袋前,瘋狂的向前爬行。
“嗖!”
軍刀擦著狙擊風暴的頭頂一掠而過,飛向懸崖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