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一下,再無更改。赤色凶兵的凶性在這個時候徹底暴漏出來。不光對敵人凶,更是對自己凶到無以複加。或許這種凶性連殺神白起也自愧不如,連老爺子都沒能料想到他要求打造的凶兵部隊,會把這份凶殘用到自己的曾外孫身上。
“援朝,別、別……”都寶寶恐懼了,她死死揪著蕭援朝的手臂,眼睛裏滿是淚水,用力搖頭。
“不得已。”蕭援朝搖搖頭道:“我不想為了救我們的兒子,讓我們的兄弟姐妹送死。以無數精銳戰士的生命換取一條微不足道、剛出生的小生命不值得。這是我的事,這是我們夫妻兩人的事,不是兄弟們的事。”
聲音平靜,卻透著刺骨冰冷的殺機凜凜。蕭援朝癲了,蕭援朝狂了,他太冷靜了,冷靜的讓人望而生畏,驚悚顫抖!
都寶寶不說話了,死死抓著蕭援朝的胳膊,臉上透著濃濃的絕望。她不能說,不能開口說,因為蕭援朝說的對。孩子被擄走,他們必然得營救,而營救絕對意味著死亡。
納粹殘餘的人數或許不多,可他們有兵人部隊,直接開戰,不知道會死多少熟悉的人。這是不值得的犧牲,站在國家的角度,站在部隊的角度。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一分鍾倒計時馬上就要到了。所有人都在驚恐之中,所有人都不想看到一個嬰兒飆射鮮血的那一刻。
“殺!”蕭紅軍蒼老的聲音傳來。
他剝開赤色凶兵,對著蕭援朝的後背道:“小五,你做的對。蕭家二郎死了便死了,問心無愧!”
殺!
誰都不知道蕭紅軍怎麼能說出這個字眼的,他比誰都心疼這個孫子,比誰都喜愛這個孫子,甚至說他都可以把自己餘生的一切給予唯一的孫子。他還要把沒有給予蕭援朝的一切,全部給予自己的孫子。
但是他說殺,他讚成蕭援朝的做法。
蕭援朝死死抿著嘴唇,默默的進行最後的倒計時。
“誰不是爹媽生的?誰沒有爸媽?唉……”蕭紅軍深深歎口氣道:“兒子死掉的滋味我嚐試的太多了,太清楚那是什麼痛不欲生的感覺了。我的孫子被擄走,必然得有人營救,必然得有人死,必然得有白發人送黑發人……我已經習慣了,我們老蕭家的人已經習慣了,宿命啊……”
蕭紅軍的語氣中滿是落寞與悲傷,卻又夾雜著一份驕傲。他死了好幾個兒子,現在又輪到自己的兒子再失去兒子。
可他在驕傲什麼?或許隻有他的妻子才能讀懂,隻有他的兒子蕭援朝才能讀懂……
“十!九!八!七!……”
蕭援朝的左手呈拳狀,死死揪著維多利亞夫人的頭發,甚至都要連根拔起。但是他的右手卻穩的如同山嶽一般,槍口死死對著自己的兒子。
臉色未變,眼神未變,整個人呈現出絕對的冷靜態勢。
誰都知道,冷靜如現在的蕭援朝在釋放一個信號:他會在冷靜之後徹底爆炸!
“咿呀……”
小小的蕭戰絲毫沒有任何危機感,他向蕭援朝隔空伸出小小的手,咿呀的笑著要抓住自己的父親。
在他壓根沒有成熟的思維裏,或許這是非常好玩的事。許多人跟他玩,跟他捉迷藏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