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1 / 3)

他們就站在對麵,用貪婪的眼神“看”(如果不用視覺用感覺)著我們。張咧著嘴,嘴角邊流著和僵屍口中所流的液體一個樣,粘粘稠稠的,好像煮糊了的粥,是紫粥;在他們身上還可以看到方才被僵屍啃噬過的痕跡——體無完膚;若大的瞳孔,眼球被挖掉,成了一個血糊坑;臉上的肉也被撕得精光,糊爛不堪,殘留的頰骨隱約可見;肚子被挖了一個大血坑,裏麵已沒有內髒,隻露出白森森的胸骨、肋骨以及胸椎;而手腳分別露出鎖骨、肩胛骨、肱骨、橈骨、尺骨、腕骨、掌骨、指骨和股骨、臏骨、脛骨、腓骨、跗骨、蹠骨,呃……其它的骨骼也沒必要再講了。嗯,是的,他們已成了骷髏僵屍!

也許我們已不再是他們的戰友,而是一頓美味佳肴。盡管他們已經沒有享受食物的權利。

事到如今,再怎麼不知道怎麼辦也該知道怎麼辦了。

狂人使者:“兄弟們,讓他們從這世上永遠消失吧,它們已不再是他們了。呃,或許死亡對它們來說,是一種自我解脫……嗬,安息吧,曾經的兄弟,永別了——”

說完之後,感覺語氣比死人還平靜,仿佛心中存在一片淨土,那裏沒有激情的火焰在燃燒,維有死靜的氣氛。

我知道,經曆了這種場麵的刺激之後,自己再也不可能對生活抱有一絲幻想,包括一份遲來的愛——連我對她向往的憧憬生活也一起毀滅。這,或許就是這個世界的本來麵目,因為本來就是這樣:隻有殘酷現實之說,沒有美好幻想的立足之地。

終於,痛下決心的武士們再次拔出武器,向敵人發起淩厲的攻擊。

也許被對方傷到會很疼

是肌膚疼

但傷到對方一定會很痛

是心痛

不是肌膚在流血

而是心在滴血……

很快,慘絕人寰的大屠殺結束了。

渴望早晨的我們都急著讓這場惡夢結束,但從惡夢中醒來是否會發覺自己是躺在自家的床上?會否再次感受到從窗外照射進來第一縷暖洋洋的陽光?

望著滿地的殘骸,我的心在隱隱作痛。以往的笑臉再次盤桓於腦海中(像電影似的一幕一幕地倒播映回去,回到從前的從前的開頭部分,隻不過此時的畫麵已呈黑白混灰色,不再綻放往日的光彩。但,印象中感覺,就是在昨天。

嗬,他不守信用,他撒謊。約好的,怎麼能賴賬呢?不是說好要教我編蚱蜢麼?還說,編好後送給心愛的人會是一個美好的回憶,心上人都會喜歡的。是的,這是一種心意,也是一種見證,證明一對情侶曾經擁有過的一段美好回憶,它將活在雙方的心坑裏……但我還沒學會呀?叫我怎麼向她表達愛慕之情?嗬,他是一個大騙子。還沒教給我就連同其他人一起上路了…走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連揍他都揍不到!!!

不管怎樣逃避現實,就是逃不掉。無論如何欺騙自己,就是騙不了。我一直都在努力說服自己,言稱此時正在夢境,惡夢也好。但,就是想象不到。因為這一切太真實了,使人無法不相信這是真的,是的,確確切切地發生了,就如同自己站在鏡子前,對“自己”說:你,真的存在嗎?

正胡思亂想著,霍地一個趔趄,差點把初吻毀在大地之上。一穩陣腳,忽聞耳邊傳來陣陣痛苦絕裂的吼吟聲,像哭像笑更像咆哮,其實是魔音之效——斷斷續續的噪音使人心慌意亂,甚至震亂七魂六魄。級別低的人者,早已不能挪動雙腳半步,維有怔怔的發愣——嚇傻了?

嗬,可悲的世界,為什麼硬要讓一個做錯事的人做好那件錯事?這是給我贖罪的機會?還是,跟我過不去?

狂人使者:“快,用瞑想將定力鎖住心神,切勿心隨!”末了,又加了一句,“如不想聽我指令也無妨,大可隨已之心所已之欲。”

此話一出,在場將士無不驚愕。微一停頓?但,還是照著我的命令行事。對此,我維有向他們保證:決不再讓至信的戰友帶著無比的信任逝去。絕不!

礦場振得厲害,幾處礦窯都塌陷了。整個大地在顫抖,再配其聲音,酷似一位抽泣不止的母親。

現實中,忽見前方一個直徑十來米的場地完全陷下去。幽然而現的是一雙指甲超過一米的巨手抓在地麵……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插在地麵;一柄槍頭似的巨大犀牛角破土而出,讓人感到有點窒息,是那種不寒而栗的懼迫感;一雙人頭大的紫色眼球(沒眼珠子),仔細一瞧,像會勾魂似的,有種吸進的引力逐漸推近;兩根象牙般粗壯的吸血牙……看到此處,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禁打了個寒戰。“屍王!”這個詞在腦海裏一閃而過,脊背早已濕了一大片。

狂人使者:“大家小心點,千萬不許看它的眼睛!它會攝人心神,被勾引住就完了。(聽過女人罵狐狸精勾引她老公,就是沒聽過女人罵僵屍這一概念。)”

就在它那氣球般大的肚皮剛壓在地麵時,我們已經恐慌地向其發起攻擊。(消滅恐懼感的最直接方法即是戰勝自我。)但它也不是好惹的,隻見其物將頭一甩,四五個不知輕重的武士,就這樣被它那吸血牙輕輕地一挑,立馬飛撞向土壁。接著,我很清楚的看到……它邁著沉重的步伐,深一個坑淺一個坑地,笨重地向它的獵物逐去?還未等獵物掙紮爬起身,就把吸血牙釘入獵物的心髒,然後像蚊子享餐似的抽血——而我,分明的看到戰友那一身強健的軀幹因血液被抽幹的緣故而迅速凹癟下去,連眼球也因縮水而幹癟,(像龍眼幹?)以致奪眼框而掉在地上——天啊,睜開眼看看——戰友從吸血牙上拚命地掙紮下來,緊接著迫不急待地彎腰撿起自己的眼球?毫不猶豫地放進嘴裏,津津有味地不停地咬嚼起來。於是讚歎一下食物的美味——呻吟了幾聲,以作表態。但他們不會用語言來稱讚嗎?幹嘛要用呻吟的?竟然學僵屍呻吟,還學得那麼像!日,可惡的怪物,竟敢誤人子弟!

狂怒中,我已忘了自己是誰生的。幾刀迎過去之後,才慢慢清醒過來——是我爸我媽一起合作生的。

幾記“刀旋火舞”竟洞穿不了它的肚皮,僅凹陷了幾秒鍾就不敵地物歸原主……正吃驚它那肚皮的彈性到底有多強時,我的眼睛裏便有火在跳舞,且越來越大?(直到此時我才覺悟到生命是不容你馬虎對待的。就像一場賭局,但沒有輸贏之分,因為它已經規定你隻許贏不許輸,更或許,是你已沒資本可供自己輸。你輸不起,是口袋裏沒有讓你重新再來賭一次的孔方兄。)這一秒,我懂得生命的可貴。想想父母的努力成果是不能白費,嗯,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