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癡心不改(2 / 3)

“Macau,你明知道我心裏隻有King,為什麼還這麼傻?”盡管Rita一直偽裝著冷酷無情,但是Macau的執著與深情讓她無法忽視。

她和Macau一樣,是孤兒,是King養大了她。她從小就仰慕King。對於她來說,King就是她心裏的夢,一個美好而不願醒來的夢,於是,她隻有一再的傷害Macau。

“那麼你呢?你明知King隻有對事業的野心,為什麼還這麼傻?”

Rita無言以對。

“天藍,隻要你說好,我會不顧一切帶著你離開。離開這個不屬於我們的地方。選擇一個我們喜歡的城市,重新開始生活,像傳說中的Jack一樣。”Macau對於未來有太多的設想,但都是關於Rita。

他的眼睛閃閃發亮,他的臉上滿是期待,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要點頭說好,Macau描述的新生活對她充滿了誘惑。但是……她的理智在對她喊停!King如同父兄一樣疼她寵她,對她抱有很大的希望,她不能讓King失望。

“不可能。”Rita又恢複了以往的淡漠。

Macau黯然地點頭。有那麼一下下,他幾乎以為要說服她了。

“OK,我懂,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不管何時,隻要你說好,我都會帶著你離開。”

察覺到自己的殘忍,Rita轉移話題:“去‘Happyhour’喝幾杯?”

Macau輕輕點頭。

這是他們常來的酒吧,幾乎每次碰麵都會來這裏小酌幾杯。雖然,Rita總是是很冷漠的拒絕Macau,但是,每次Macau約她,她仍會情不自禁地赴約。

每次都是掙紮很久,也曾故意讓他等很久,幻想著他也許沒了耐心就會回去,可是她比誰都清楚Macau的堅定。雖然理智叫囂著不要去,可是她仍然會來……可能,隻有從他身上,她才能看見一絲陽光。

酒吧燈光幽暗,音樂哀傷,一種頹廢的傷感環繞在四周,最適合他們這種見不得陽光的人。在這難得的平靜裏,一杯酒,一份悠閑的心情,是他們最大的享受。

Macau坐在高腳椅上,點燃一支煙,悠然自得的吞雲吐霧。“有一件事我很好奇,那天在宴會廳裏,你是怎樣在沒人幫助的情況下關掉總閘的?”

她的樣子,頗有些得意:“很簡單,在總電閘上綁條繩子,吊上鉛塊,之後把鉛塊放在冰塊上,冰塊下麵放個微型加熱器,隻要事先精確計算好冰塊溶化的時間,就萬事OK。”

“你這麼聰慧,我也放心不少。”舉杯和她輕碰,然後一飲而盡。

“所以說,你每次保護我根本就是多此一舉。”Rita故意說得無情,其實是不想欠他太多。

Macau眼中的痛苦一閃而過,但很快就掩藏的不露痕跡。

他扯出慣有的微笑:“多此一舉也好,徒勞無功也罷,你選擇你想選擇的,我做我的。”

是的,選擇去愛誰,怎麼愛,都隻是一個人的事。她有不愛他的權利,也有拒絕他的權利,可是,她不能幹涉他。他的心早就給了她,收不回來了。如今說放下,說不愛,也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戲言罷了。

愛,如果可以收放自如,那麼他,也就不用這樣無奈地執著於一個人的付出……

影子家族的每周例會在每月一號上午九點進行,所有的家族成員都必須到場。為了顯示對例會的重視,King還特地花費不菲,建造了這座寬敞華麗的禮堂。

Rita一到場就察覺到氣氛詭異,大家都在竊竊私語,而一向冷情的King,此時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坐在首腦位置上。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Linda,怎麼了嗎?”Rita選好位子坐下,問著身旁的同伴。

“聽說Macau執行任務時出了事……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她的心,重重下墜。

Macau出事了?他一向沉穩冷靜,怎麼會……是自己害了他!如果她答應隨他離開,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是她害了他!

Rita拚命地甩摔頭,她在想什麼?!怎麼可以有背叛King的念頭?以前,也有幾個夥伴因為失手而死掉,為什麼這一次Macau出事,卻讓她第一次感到恐懼,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自己離死亡是這樣近……

King走向禮堂的前台,開始講話。

“昨天淩晨,Macau出行任務時誤中對方的圈套,身受重傷……”

台下一片喧嘩,大家議論紛紛。連身手最好,頭腦最冷靜的Macau都會失手,實在是讓人跌破眼鏡。

Rita屏住呼吸,所有的心思都在King剛才的話中,那是否表示……Macau還活著?

King做了一個讓大家安靜的手勢,“所幸Macau受傷是在任務成功之後,所以,組織決定不對他加以懲罰。但是,有一點大家一定要記住,要以Macau為榜樣,執行任務時,一定要以任務成功為先。”

台下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對King這句冷血的話意見頗大,卻大氣也不敢出。若是誰敢提出反對意見,憑King的心狠手辣,很難猜測自己會有怎樣的下場。

Rita的心更是寒冷到極點。雖然常聽到夥伴說King怎樣的冷血無情,但是對她從來都是疼愛有加。所以她一直以為那些隻是傳言,從來不肯相信。

如今,真真實實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她簡直不敢相信。難道人的生命在任務麵前也要做出讓步?難道為了錢,不惜犧牲夥伴?

散會後,Rita攔住準備離開的King:“Macau現在在哪裏?”

也許是Rita不自覺流露出的關心提醒了King,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為什麼這麼擔心他?”

“總……總是……夥伴一場……”當然不能讓他知道Macau對她的感情,她不能害了他。

“既然隻是夥伴,那你管他在哪裏呢?”King覺得她的想法很不可思議:“你以前不是這麼多事的人。”

她也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不同,開始意識到生命的珍貴,開始討厭這樣的生活。是因為Macau的重傷讓她醒悟?還是她其實本已厭倦?

“我隻是……”Rita覺得很鬱悶,為什麼要說謊話來掩飾?關心夥伴也是錯?但是!她不能不這麼做,在這個組織裏,互相關心是不必要而且多餘的。“同情他……”

“這裏不需要同情,OK?”King的臉突然變得扭曲,“管好你自己吧。”

望著King離去的背影,Rita覺得心沉入一個無底深淵,仍在不斷下墜,下墜……

她從來不知道King是這樣一個冷血的人。難道他以前對她的疼愛隻是假裝出來的,為了利用她?她不願意相信是這樣。可是,可是,如果這是真的,那麼,King的城府真是深得可怕,她還敢再相信這個人嗎?

Rita站在一片船屋區東張西望。

昨晚,組織裏的成員Ada匆匆忙跑來告訴她,說Macau目前在船屋養傷,很想見她。Ada的口氣很不友善,Rita知道,她一直愛著Macau。

船屋是荷蘭的一大特色。顧名思義,以船為屋,傍靠在河邊,是一般窮人的居住地。

根據Ada的描述,Rita找到了那個船屋身刻著“天天天藍”四個中文大字的淺藍色船屋。

站在屋前,感動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整個心房,讓她猝不及防。

盡管以前一直感動於Macau對她無悔的等待,但是,這卻是她第一次如此身深刻意識到,被人牽掛,是這麼甜蜜而幸福的事……

遲疑了一下,她敲開船屋的門,幾分鍾之後,Macau虛弱地打開門。他的臉色蒼白,胸口纏滿繃帶,繃帶上還有血跡滲出。左腿打著石膏,左手也受了傷,吊在胸前。

Macau強撐著站在門邊,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在他身體不穩即將倒下的瞬間,Rita敏捷的用身體承接住他的重量。Macau高大強健的身軀,就連接受過特別訓練的她,仍是大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