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章 殺身之禍(2 / 3)

原來,King是真的要趕絕她,毫不手軟,不念一絲舊情。其實,他的心裏從來就沒有愛過她,甚至,他從來就不愛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天藍悲哀的想著,是她自己傻,感情蒙蔽了理智,是她看不清楚他的真麵目。隻是不知道,現在後悔,會不會太遲?

突然,一顆子彈呼嘯著穿梭過車後窗的玻璃,又從前窗穿過直飛出去,緊接著,數不清的子彈打在車身上。雖然是車身具備防彈功能,但是依然被子彈打的麵目殘破。

路邊的行人紛紛抱頭逃竄,整個街道一片混亂。

Macau深吸一口氣,孤注一擲,從右邊小巷穿進去,在大街上繼續行駛隻會招致車毀人亡的下場,現在隻有祈禱這個狹窄的巷子不是一條死胡同,這樣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車子在巷子裏七拐八拐,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繞了多少條道,才終於甩掉了後麵那兩輛車。

“聰明!”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Macau,以欣賞的眼光。

“我們兩個都有傷在身,硬拚沒有勝算。”

Rita讚同的點頭。他的冷靜和機智給了此刻的她極大的安全感,她開始對未來,有一點信心了。

車子重新穩穩地上了高速公路,一切平靜如常,仿佛剛才的激戰隻是錯覺。兩人剛鬆口氣,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兩邊的車窗玻璃碎了一地。Macau從倒後鏡看到後麵一輛重型卡車正咆哮著向他們碾來,一下下撞擊著他們的車子,車身的後半部分已經嚴重凹陷下去。

Macau加大馬力將油門踩到最底,以為暫時擺脫了那個龐然大物,誰知還沒來得及慶幸,另外一輛重型卡車從側麵衝撞過來,Rita的右手臂被凹陷進來的車門重重劃過,頓時血流不停。

Macau當機立斷,脫下外套交給她:“把傷口綁緊,先把血止住。”

受傷對於他們來說早已習慣,所以Rita並沒有覺得太難挨。

也許是失去了耐性,大卡車再次對他們直撞過來,他們的車在瞬間失去平衡,翻滾了幾下,車頂朝下再也無法動彈。大開車在劇烈的撞擊下也失去了平衡,衝進高速公路旁邊的河裏,並迅速淹沒。

Macau在車子翻滾的強力震蕩下幾乎昏了過去,原本剛剛愈合的傷口再次撕裂。他急促的呼吸,慶幸傷口的疼痛能夠使他可以保持清醒,他艱難的伸手去觸摸天藍,可是她沒有任何反應。

不能讓她死!這是他此刻唯一的信念。

他掙紮著拚盡全力試著推開已經嚴重變形的車門,艱難地爬到天藍身邊,隻覺得渾身都痛,所有的感覺都是痛,頭暈得厲害,眼前的物體都仿佛在旋轉。

深吸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這是他們活下來的唯一希望。

或許是剛才用了太多力氣,這次居然試了幾次都沒能打開右邊的車門。汽車已經開始漏油,再不離開這裏就會引起爆炸。一定要救天藍出去!這個信念給了他無數的力量。

“啊——”Macau大叫一聲,終於打開了車門,費力地把天藍拖到車外,觸目驚心的看到她藍色大衣已經被鮮血染紅,打量的血正從她的腦後噴湧而出。

“天藍,堅持住……沒事的……很快就沒事了……一定要堅持……”即將失去恐懼使得他聲音破碎。他顫抖的去捂住她腦後的傷口,阻止血流出來,卻發現根本是徒勞無功。不能讓她死,他們還有好長的路要攜手走下去,他剛剛才觸摸到幸福的邊緣,他不能失去!

“醫院……我帶你去醫院……”他喃喃地說著,用槍劫持下一輛汽車,把天藍放在後座,再用外套堵在傷口處,然後開車下了高速公路,朝最近的醫院狂奔而去。

天藍被推進了急救室,護士看見Macau渾身是傷,還在滲血,催促他去治療下傷口,但他不肯離開。“我要守著她……我要確定她是安全的……”話未說完,便昏了過去。

好痛……全身都在痛,整個人好像被撕開了一樣。Macau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全都是白色,滿身的痛占據了他所有的意識,讓他一時想不起身在何處。

天藍……他和天藍準備離開阿姆斯特丹……她流了好多血……天藍?!

Macau忍著傷口的劇烈疼痛,起身向病房外走去。

“先生,你受傷很嚴重,傷口才剛剛縫合,不能走動。”護士小姐看到他無力地靠在牆上,善意地提醒他。

“和我一起進來的小姐怎麼樣了?她在哪裏?”傷口再痛,也敵不過他對天藍的擔心。

“她還沒有醒,現在正在加護病房,來,我扶你回去休息。”

掙脫開護士的手:“我要去看她,帶我去。”

“她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你現在不能去看她,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我隻在外麵看一眼……”不然他實在不安心。

他的迫切讓護士無法拒絕,她帶著Macau來到加護病房。

天藍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若不是一旁的心電圖一直在跳動,他幾乎以為那隻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冰冷的讓人心寒。

看著天藍慘白的麵孔,他掉下了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滴眼淚。“天藍,你要撐下去,求求你一定要撐下去!我可以給你幸福,你一定要撐下去!”

Macau捶打著加護病房的玻璃窗戶,很希望天藍聽到可以醒來。就算是冷漠地拒絕他也好,瞪著他讓他走開都好,隻要她醒來!

幾個護士上前來阻止了他:“先生,你這樣會吵到病人的。”然後不容拒絕地扶著他回到病房。Macau虛弱的身體此時再也無力負荷,歪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半個月。天藍昏迷已經半個月了。她躺在那裏,睡著一般,沉靜安詳。

十天前,當醫生宣布天藍已經脫離危險期的時候,Macau真的欣喜若狂,從內心感謝老天的厚待,他以為天藍很快便可以醒來,誰料,這一等就是半個月。

醫生說,她腦後的傷口已經縫合,顱內因為撞擊積下的淤血也已完全清除,醒來隻是時間的問題。

Macau坐在床邊,雙手緊握著天藍的手,想將溫暖傳遞給她:“你一定要醒來!你說過,你想環遊世界。等你康複了,我們就去澳洲看樹熊,去曼穀看人妖表演,去威尼斯看城市裏的船,去巴黎香榭大道漫步……隻要你醒來,我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