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龍轉身走向那片鬆林。
“你把這塊玉墜撿回去。它對我有用。”紅袍老頭子提醒道。
本不想再要那塊玉墜了,但想起是一歲生日時的禮物,便走過去撿起來,揣在懷裏,然後背著斜陽走進鬆林。
斑斑點點的柔和日色從林隙中透射過來,照在鬆林中一塊丈許方圓的空地上。
紅袍老頭子當先盤膝坐了下去,明顯喘息了好一會,才恢複正常,又警惕地掃視一圈鬆林,確定沒有外人,才寬下心來。
羅龍也盤膝坐在紅袍老頭子的對麵,等待他開口。
“我叫逍遙叟。聽到我的名字,你會驚訝吧?”紅袍老頭子雙手抱胸,微微昂著頭,有些得意地說道。
不過,羅龍很肯定地搖了搖頭,道:“沒聽過。”
本想賣弄一下,殊不知遇到一個不認識自己的少年,逍遙叟臉現失望之色,喟歎道:“要是在數百年前,像你這樣的少年不可能沒聽過我的名字。”
對於逍遙叟的名字,羅龍不感興趣,他隻想知道這老頭子是怎麼藏在自己的玉墜裏的,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他一雙虎目盯著逍遙叟,道:“你住在我玉墜裏幹什麼?”
微微頷首,逍遙叟略顯蒼白的臉龐露出幾分無奈與失落,沉吟了片刻,才道:“我也是被迫的。要是還有其它辦法,也不會躲到你佩戴的玉墜裏。”
隨即,逍遙叟將自己的經曆道了出來。
原來,十五年前,逍遙叟與九陽真人鬥劍,兩位修士足足鬥了九九八十一天,都還沒分出勝負,這時,九陽真人邀請來的另兩位高手從埋伏處殺出來,一起圍攻逍遙叟。
在萬分危急的情況下,逍遙叟使出渾身解數,才堪堪爭取到一丁點的空隙時間逃跑,但也受傷不輕,然後拚命使幾個騰挪大轉移,才疾飛而去。饒是這樣,他還是甩不掉陰魂不散的九陽真人的追蹤。
本擬必死無疑,逍遙叟隻惋惜自己一身衣缽還沒有傳人,正在無奈之中,飛到了聖都上空,望見一戶人家的房舍裏有強烈的氣息彌漫出來,他最為熟悉這種天階魂脈者的氣息,便即時降了下去,發現竟然是個嬰兒,不禁大喜,連忙將身一縮,躲到了嬰兒脖子佩戴的半瓢形古玉裏。
這樣,一樣具有天階魂脈的逍遙叟就可吸收嬰兒的元氣來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天天過去,嬰兒長大,但元氣被吸得所剩無幾,身上的天階魂脈與龍脈逐漸變成了廢脈。
聽完逍遙叟的敘述,羅龍火冒三丈,大吼道:“你害我真慘啊!這十六年來,我隻能修煉一些極為普通的拳腳功夫,卻是不能修煉魂珠,飛劍與符術!”
麵對羅龍的咆哮,心知有愧的逍遙叟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有罪,道:“咳咳,這個嘛,老夫也想過。但當時老夫命懸一線,受傷極重,如果得不到另一個同具有天階魂脈的人的元氣,那老夫必死無疑。你算救了我一命。直到今天,老夫才堪堪保住一條命,但功力還遠未恢複。”
狠狠瞪了逍遙叟一眼,羅龍道:“以前的事就算了。現在我們各走各的路。”
說罷,他怒氣未消,大踏步走出鬆林。
逍遙叟身形一晃,已攔在了羅龍麵前,道:“從今之後,你的天階魂脈與龍脈會漸漸恢複元氣。老夫欠了你的,一定會還給你。以後老夫就指點你修煉,包你日進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