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把沒有聲音的殺豬刀,我們能清晰的感覺到它的流逝,卻永遠如那流沙般握不住。
日子,便似那高僧手中的念珠一樣,一天滑過一顆,然後,連成日,串成周,糊成月,背過年。
光陰是那找不回的青春,一晃,八個月就這般靜悄悄的滑過姬空月的指尖,徒留下一聲歎息。
八個月的時間,可以將悲傷風散,也可以將思念深種。
八個月來,姬空月和古月風的關係也是愈加密切。
受古月風的熏陶,在姬空月身上少了一份拘束,多了一份隨意,連帶著還多了一絲油滑,當然也隻是一絲,
更多的是崇拜,如那弟弟崇拜兄長一般,而在姬空月的內心,也是將古月風當成了兄長。
姬空月來到齊雲宗八個多月,從初時的初冬,然後走過那盎然的春季,又來到了如今的仲夏。
七個月前,姬空月自從古月風手中拿到了齊雲訣的修煉法訣,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廢寢忘食,沒日沒夜的修煉著。
六個月前的一個中午,他滿心歡喜的找到古月風,將自己引氣入體,身具慧根的事情告訴了他了,他原本以為古月風會好好稱讚他一番。
哪知當時的古月風雖感意外,卻一臉鄙夷的對他道:“隻要身具慧根,是隻豬都能引氣入體,看看你這一臉沒出息的樣子,連隻畜生都比你鎮定。”這是一句非常歹毒話,就如一把尖刀,深深刺進了姬空月的心間,將他滿懷的欣喜,突然迸發的自信心,徹徹底底的粉了個碎,直打擊的他一連半個月都對修煉提不起精神。
六個月後的今天,對別人來說隻是普通的一天,然而對姬空月而言,卻是值得大慶的日子。
因為在經過又六個月的辛勤修煉,在今天,終於姬空月修煉到了齊雲訣一層。
這一日清晨,閑石殿內。
古月風正撇著嘴圍著滿臉興奮的姬空月左一圈,右半圈的打量著,口中道:“不錯,不錯,六個多月能修煉到一層,看來你的悟性也算可以。”說著,打了個哈欠又道:“對了,半個月後宗門一年一度的法道會要開講,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吧。”
姬空月心中正暗自高興,一聽古月風誇讚自己,更是一臉傻嗬嗬的笑著,又聽聞古月風說什麼法道會,勾起了他心中的好奇心,道:“師兄,法道會是什麼啊?”
隻見古月風找了張椅子坐下,又朝他勾了勾手指道:“來,給大爺我敲敲腿,捏捏背。”
姬空月哦了一聲,順從的搬起一個椅子放到他的麵前,隻見古月風無比默契的雙腿一伸,便搭了上去。姬空月走到他的背後捏起背,好奇道:“師兄,你說的法道會是什麼啊?”
古月風閉起眼,搖頭晃腦道:“法道會啊,就是那些在宗門白吃白喝屁事不幹的老東西,為宗內弟子講解一些他們自身修煉上的經驗。”
姬空月有些迷糊道:“老東西?是宗門長輩嗎?”
古月風閉著眼睛點了點頭,道:“恩,宗門白養他們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該做出點貢獻了。”
一聽是宗門前輩講解修煉上的經驗,姬空月整個眼睛一亮,欣喜道:“真的啊,我也可以去嗎?”
古月風忽然轉頭看著他,嫌棄道:“看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各人自身情況不同,修煉感悟之上也是不同,一切還是需要靠你自己努力。別以為煉到一層就可以嘚瑟的連你祖宗都不認識了,六個月才出這點成就,你也不嫌害臊!”
姬空月本來是自信滿滿的,一張臉上笑的比那花兒都燦爛,可是被古月風這一瓢冷水潑下來,那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一點自信心,就這麼又碎了一地,聳拉著耳朵,也不作聲,默默地給古月風捏背。
見姬空月垂頭喪氣,古月風又道:“你看看你,才說了你一句,就給我整這幅表情,也罷,等下我教你個法術。”
一聽法術二字,姬空月精神一振,露出兩顆白花花的牙齒道:“師兄我也可以學習仙家法術嗎?”
古月風嘿嘿一笑道:“自然可以,不過嘛——。”卻是遲遲沒有下文。
姬空月睜大眼睛,好奇道:“師兄,不過什麼啊?”
隻見古月風將他從頭看到腳,道:“這法術可不是這般好練的,時常要傷筋動骨,不知你可敢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