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所有弟子都朝著姬空月的方向看去,隻是人頭如海,也看不清楚。
閑雨師太心頭一怒,聲音戛然而止,冷冷看了眼姬空月的方向:“哼!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日後若葬身獸腹,不要後悔今時分心外物。”說罷,繼續講道。
聽聞閑雨師太一席話,又見周身弟子都以古怪的目光看向自己,姬空月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心中羞愧,低著頭,臉色通紅,有些生氣的輕聲道:“師兄,你為何害我?”
古月風瞟了他一眼,道:“你沒聽閑雨那老婆娘怎麼說的,還怪起我來了?皮又癢了?”心中卻是幸災樂禍笑個不停。
姬空月心中一緊,縮了縮身子,有些憋屈道:“師兄,你,你,我明明不是…”
古月風未等他說完,瞪了他一眼,道:“你明明什麼?你明明看那小娘子看的都呆了,還跟我狡辯。”
姬空月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默默低著頭,漲紅著臉。
這時,古月風又道:“你是看上那小娘子了吧。”
姬空月一聽,麵色大急,忙解釋道:“師兄你莫要胡說,那是我的恩人。”
“啊!”古月風驚的一呆,指了指佐秋雪的方向,又指了指姬空月,直眉楞眼道:“她?是你恩人?”說著,又白了他一眼道:“切,誰信!還跟我狡辯!我還是你恩人呢!”
見古月風根本不相信自己,姬空月心中苦悶,想了想道:“師兄,佐師姐真的是我恩人,我沒有騙你。”
“呦嗬,還胡編亂造起來了?我可當真是要對你刮目相看啊,才多長時間啊,撒謊都臉不紅心不跳的?”
見古月風猶不相信自己,姬空月心中崩潰,小聲的嘟嚷了一句:“對牛彈琴。”
“恩?”古月風的耳朵呼的一下豎了起來,惡狠狠的看著姬空月猙獰道:“你剛才說什麼?”
看著古月風那可怕的表情,姬空月當真是心驚肉跳,忙賠笑道:“沒,沒,沒什麼師兄,我剛才肚子疼呢?”
古月風忽然眯起眼,皮笑肉不笑的道:“肚子疼啊?那可巧了,你師兄我啊,可正好會醫術,等下回去幫你好好療療。”
“啊!”姬空月隻感覺晴空霹靂,急忙擠出一絲笑容道:“師兄不用的,隻是小事而已,休息一下就好的,不用勞您費心的。”
古月風雙手抱胸,微微抬頭,斜下著眼道:“那怎麼行,這小病不醫可是要變大病的,你這肚子啊,等下還是我來幫你看看,萬一落下了病根,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啊。你說對嗎,師弟。”
姬空月滿頭冷汗,心中發怵,僵笑著臉道:“師兄真的沒事的,不用麻煩您勞心費力的。”
古月風大度的擺了擺手,道:“哎—沒事沒事的,為師弟看病,我心中樂意,好了便這麼說定了。”說完嘚嘚瑟瑟的看著他。
看著古月風一雙綠豆眼咕嚕嚕的看著自己,姬空月整張臉是麵如土色,聳拉著腦袋在心中喃喃自語道:“死定了。”
古月風見姬空月一副被霜打過的茄子般,心中得意,嘿嘿一笑便打著哈欠漫不經心的聽著閑雨師太講道……
時間一晃,三個時辰過去。
隻見閑雨師太緩緩起身,看向下方弟子,淡淡道:“今次法道會就此結束!望爾等以後能持心修煉!暫忘俗心!自重!”說罷整個人拔地而起,迅速飛向聽雨軒。
待閑雨師太一走,整個廣場又是籠罩在一片嗡嗡聲中,隻見眾弟子三五成群的向著自己的山頭走去。
大殿之前,佐秋雪將那太師椅搬回齊雲正殿後,便緩緩向著階梯走了下去。
遠遠看去,隻見她麵色平靜,容顏瑰麗,紗織的裙擺,隨著徐徐的清風上下飄舞,似如那九天之上緩緩走下的仙女,如此唯美,如此不可方物,如此的,冰清玉潔。
人群之中,他靜靜站立,越過那千百人群,將那一束難言的目光,靜靜的落在那一襲白衣的女子身上。
這一刻,他隻感覺風停了,聲靜了,眼中,隻剩下那一襲白衣,那一個美貌女子,靜靜的,緩緩的,自那九天之上而下,如此的,璀璨奪目……
他猶不知覺的懸浮起空中,又毫不知覺的朝著那一襲白衣飛去。
隻是他剛一起浮起,便被古月風一把拽了下來,隻見古月風眉頭緊皺,斥責道:“你做什麼?不知道法道會未散場前不得在廣場上飛行?”
姬空月麵色一呆,呐呐道:“師兄我不知道啊,沒人跟我說起過。”
看著姬空月一臉傻呆樣,古月風是恨鐵不成鋼,恨恨道:“好了好了,現在知道了?”
隻是他話未說完,姬空月忽的一下鑽入了人群之中,片刻便消失不見。直氣的古月風在原地跺腳,口中罵道:“沒出息,沒出息,朽木不可雕!簡直是朽木不可雕!”說罷,便開始在人群裏尋找姬空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