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宮越想越急,越急越亂,一不留神,竟被玄真和尚掃中胯部,當即火辣辣的疼,舞姿雖然依然優美,但是步伐卻是慢了幾分。
那玄真和尚也不知是托大還是慈悲,竟不搶攻,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你已受傷,身法變慢,已非老衲對手,不如就此罷手,以免傷了和氣。”
洛小宮當下靈機一動,這是如此,自己怎麼如此糊塗,和尚自小念經,對著風花雪月,鳴金擊鼓自是無感,但是對那佛音隻怕就未必能護住心神了。
“大師,你盡管施為,即使你不小心一杖打死我,我已不怪你,但是要我認輸,那可未必。”洛小宮也是客氣的道。
“施主何必執迷不悟......”玄真和尚還要說下去,卻被洛小宮打斷。
“大師,小心了。”
“阿彌陀佛。”玄真和尚道一句佛號,立馬就又是一百零八路伏魔杖。
洛小宮也不慎閃避,隻是一個縱身,坐於石台之上,琴音緩緩,竟是佛音“大悲咒”。
玄真和尚本是淩厲超絕的伏魔杖不消片刻便要取洛小宮性命,可是佛音一起,他竟覺得心中無限的平和,再無打鬥之心,心中隻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在洛小宮緩緩而來,平靜如水的琴音中,玄真和尚剛剛開始是動作變慢,不多時便更是站立不動,再過片刻,他竟盤腿而坐,跟著琴音開始念起了經文。
如此以來,哪裏還用再比,洛小宮琴音不停,隻怕那玄真和尚一直會以為自己在那佛中世界,西方極樂之地呢。
“盟主,我們輸了,認輸吧。”無嗔道。
楊紫蘇雖然不甘心,也已無計可施,隻能認輸。“天音坊主,我們認輸,還請坊主救回玄真大師,還他清明吧。”
卻越來雖然洛小宮已不再彈琴,但是玄真和尚入佛太深,竟自己不能醒轉,還坐著口中不斷的念著經文,絲毫沒有反應。
“嗯。”天音應一聲,手指搖動,那手上的銀鈴叮鈴鈴直響,再喝一聲:“大師,醒來吧。”
卻見玄真和尚搖搖頭從地上站了起來,似乎還有些頭暈,走路歪歪扭扭的。
“多謝天音坊主,幻音坊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佩服,告辭!”楊紫蘇拱手告辭。
“楊盟主請便。”天音做了個請的手勢。
楊紫蘇憤憤離去,餘下眾人自然不敢多言,一一跟著離去。而莫棋因是與楊紫蘇一道而來,所以幻音坊眾人也並不歡迎,當即也便與洛小宮道別,轉身離去。
而莫棋出穀之後在那山林之間尋一清靜之所,打隻野兔充饑,飲上幾口薄酒,也是十分自在。
夜裏,生一堆篝火,隨手摘兩片樹葉,輕輕置於唇邊,吹奏起來,那聲音裏充滿的是家仇國恨、亂世悲涼,更是有著幾分無奈,對這一切的無能為力。不多時在這悲愴中漸漸的透出一些欣喜,那時屬於少年的愛慕,是對心中不能忘卻的女子的思念。
從那一襲黃色薄裙出現,再到那華山之巔二人交手,弦斷情留。然後再出現那宰相府中倔強的對峙,自己懷著矛盾的心刺傷她,再是今日相見她見到靈韻琴的喜歡,那副小女兒姿態,在莫棋的腦海裏一幕一幕的就似是在重演一般。
忽然那樹林之中窸窸窣窣的似有什麼在那裏,莫棋立時驚醒,這山野之中,莫不要是野獸,連忙提劍小心翼翼的往那發出聲音之地而去。
慢慢撥開眼前的的灌木,隻見前後大約有幾十個黑影正躡手躡腳的趕路,天色過黑,看不清是誰,但是卻能看到他們手中寒光閃閃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