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賞賜(1 / 2)

回頭寧綰朱向耿琮說了與壽陽侯夫人的一番對話,難得耿琮也聽說過秦家,聽寧綰朱描述得繪聲繪色,也忍不住哈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這秦家也真是難得。那壽陽侯便是一個例子,續弦以來,被那位夫人管得服服帖帖的,原先那些聲色犬馬的東西,現在早已不沾了。你若是有機會見一見那秦家的閨女,要是真覺得不錯,說給阿璋,也不是壞事。”

寧綰朱便與耿琮說笑,道:“璋弟若是真得了這麼個媳婦兒,也不曉得會謝我,還是要怪我。”

耿琮眯著眼睛望著她,也笑道:“他敢怨你?你不看看這耿府上上下下,哪個男人不是被自己老婆壓了一頭的?”他說著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這不就是首當其衝的?”

寧綰朱啐了一口耿琮,剛想說什麼,就被耿琮突然拉到懷裏。耿琮連著幾日在宮中當值,這時候胡茬又粗又硬,刮在寧綰朱嫩臉上生疼。寧綰朱剛想說什麼,卻聽耿琮在耳邊說:“綰朱,咱不能就不要管國公府那頭的事兒麼?我看著你每日在為這些人這些事操勞,我這心裏……”

然而寧綰朱卻非常不能同意耿琮的看法,世人都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他們這個小家,可以不去管耿家這個大家,然而耿家這個大家,卻永遠會反過來,給耿琮這兒那兒地添點亂子。而寧家眼下又跟耿家拴到了一處,若是將來真有那等變亂,她總不能看著耿家那些沒腦子的,將耿琮,甚至是寧家也給拖下水吧。

她於是張口想解釋,耿琮卻輕輕地掩住她的口,將下巴擱在她頸窩裏,長長歎出一口氣,道:“你不用說,我都懂,都懂……我隻是恨……”

寧綰朱能夠理解耿琮對耿氏一族的心情,當年她對家中相反設法要暗害自己的庶母庶妹,甚至是漠然對待自己的生父繼母,不也一樣有著這樣複雜的感情?所以她這時候隻輕輕地扶著耿琮的後背,輕輕地道:“這也沒什麼,都是我該做的。”五年之約猶在,而且在這個節骨眼兒的年頭上,漢王作亂最多隻有一兩年。就算耿琮在人後的時候顯得再軟弱,她也要想辦法鼓舞這個男人,讓這個男人順利地擔起兩家未來的前程來。

耿琮與寧綰朱夫妻兩個說話,並沒有避開底下的丫鬟。以往這種時候,像墨竹這樣精乖的,便早就退下去了。可是今日當值的偏偏是玉梅,竟然留在房中,一動不動地候在門口。

耿琮臉色就有點發白,右手攬在寧綰朱的腰際,總也動不得。寧綰朱有點好笑,卻也感念這耿琮,不願在下人麵前對自己太過親昵,實則也是絕了玉梅成為“通房丫鬟”的可能。

夫妻兩個這樣僵著,耿琮終於長長歎出一口氣,道:“說起那秦家人,我倒是想起了大姐。聽說她又與趙王鬧了一回,這次鬧得太大,禦前都知道了。聽說大姐與趙王,鬧到這步田地,真的有可能和離,然而皇上為了顧及皇家的麵子,則可能令大姐下堂,去了王妃的封號不提,可能還會隻身出府。”

“為啥?”寧綰朱心頭一震,事情鬧到如今,明明錯處不在耿茜,為什麼到最後都是女人承擔事情的惡果,更可氣的是,趙王的那些姬妾們一點事兒都沒有,甚至吃著用著耿茜的嫁妝,陪著趙王在王府裏胡羼,這叫什麼道理?

不過她也真的很擔心耿茜的脾氣,曉得這位夫姐是容易一條道兒走到黑的主兒,要真是在聖上麵前將此事鬧僵了,皇帝也是要臉的,不護著親兒子,難道護著兒媳婦不成?

耿琮長歎一口氣,說,“不過咽不下這口氣罷了。”他想了想道:“你若是有功夫,不妨趁著回國公府的機會,上大姐那兒去一趟,勸勸她。趙王不是個東西,也就算了,犯不著將自己的下半生也給毀了。”

寧綰朱點頭,隔日就往耿茜那兒去,將耿琮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邊,卻將耿琮最後的那一句,改成了,“趙王不是個東西,難道茜姐您就這樣甘心了?”

兩個女人一番體己話說完,當日耿茜就進了宮,先是去見了太子妃,然後由太子妃陪著見了天顏。據說那日耿茜在皇上麵前表現得十分出彩,哀而不傷,隻是很冷靜地說是與趙王沒法兒一塊過日子,隻求小兩口能夠分開一陣。皇上聽明白了耿茜的意思,曉得她原不是故意要與皇家沒臉的。皇上當時便點了個趙王府上的太監過來,命其將趙王近日來的所作所為一一都說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