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恐嚇(1 / 2)

那耿三家的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包,便要往耿府院落裏的一隻水缸裏扔。她離那銅缸最近,眼看那小小的油紙包便要落進水裏,墨菊突然一個乳燕投林,縱身一躍,左手在空中一抄,已經將那紙包接在手心裏。隻是她收勢有些不及,腰在銅缸上撞了一下,饒是她身上有功夫,一時也是疼得臉色青白。她一落地,便吩咐左右兩個媳婦子,一起上前,扭住耿三家的雙臂,叫她再也不能做這等銷毀證據的事情出來。

隻是那耿三家的,被兩個媳婦子扭著,動彈不得,剛剛又被人生生從手裏將就要毀去的證物給搶了過去,此時臉色更是難看,這時候突然索性高喊一聲,“救命啊,快救命啊——”

她的嗓音淒楚尖利,北宮門外的賜第院落裏,到處回蕩著這刺耳的喊叫聲。

外頭突然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了進來,“到底是什麼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耿府的下人齊齊地道:“是林先生回來了!”回來的正是林建義。他從濟南趕回來,本想著這個時辰在北宮門外能夠見著耿琮的機會並不大,卻趕上了寧綰朱出事。

耿府的下人三言兩語已經將剛剛內院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林建義。林建義從內院門口大踏步地進來,從墨菊手中接過那個油紙包,小心地挑開,將紙包內的一些白色粉末挑出來一丁點兒,湊到鼻端聞了一聞。

旁邊耿三家的突然插口道:“你一介外男,如何能直接出入這裏府邸的內院?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墨菊馬上接口,“你暗害我們小姐,你這老虔婆才是活得不耐煩了。”杜氏也在旁邊哀聲道:“耿三太太,這位是我們小姐自幼的先生。我們小姐已經被您害成這樣,您就少說兩句,成不成?”兩個人一個怒聲嗬斥,一個哀婉懇求,卻都是將矛頭指向了耿三家的。而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估計這耿三家的已經被耿府下人的目光殺了一百遍了。

林建義卻皺眉頭道:“耿三太太,你可知道這油紙包之中包著的是什麼物事?”

耿三家的梗著脖子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你們當家大爺的親娘,你們這麼一群下人,還不將我放開。”

林建義立即道:“杜嬸,請將你家墨竹那個丫頭帶出來,叫她趕緊將烹製這補湯的方子拿出來,還有剛剛用了多少宮中賜下的補藥,用了那幾味,用了多少,趕緊叫她回憶回憶,最好能一一寫下來。快!”

杜氏連忙應了,帶著兩個媳婦子去關押墨竹的那間空屋。

旁邊耿三家的剛要開口,立即被耿府其餘下人那如利刃般的眼光又瞪回去了。

少時全叔將大夫請到,卻不是宮中禦醫,隻是北城一帶有名的坐館大夫馮正平。馮大夫過來給寧綰朱診脈,隻見她臉色蠟黃,雙目緊閉,沒有半點意識。等著馮正平的,除了焦急萬分的耿家上下之外,還有放在案上的那個盛著白色藥粉的油紙包,外加宮中給的食療補方。當初墨竹燉的一盅補湯,在廚房裏還剩了一些,此時也盛到了一個瓷盆裏送了過來。

馮正平見到寧綰朱的情況,又聽耿府下人說了經過原委,立刻取出了針囊,在寧綰朱手上的幾處穴道先施了針。他沉吟著道:“應該是一種急性的毒物,能封人五識行藏,夫人眼下看上去是昏迷過去,但是五髒六腑都受了損害。需要馬上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毒物,拖得久了,恐怕對少夫人的身子極為不利。”

林建義與其餘人一樣,都將眼光投到了耿三家的那裏。耿三家的卻沒好氣地道:“不用看我,這事兒跟我無關,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用說,耿三家的立刻又被大家的眼光屠宰了一次。

林建義好言好語地問她:“耿三太太,在下有一事不明,既是您聲稱與此事無關,剛剛又為何要將這包藥粉丟入水中?還有,您這包藥粉,究竟是從何處來的。隻有您將事情都說清楚,世子夫人才能順利延醫診治。”

耿三家的雙眼向天,不理他,似乎又在說:一個寧家昔日的下人,與我說這等話作甚。

突然,墨菊“砰”地一聲站了起來,蹬蹬蹬地走到裏屋,似乎拿了什麼東西,然後出來,將一張紙放在耿三家的麵前。她深吸一口氣,突然上前,左右開弓,“啪啪啪”給了耿三家的三四個耳光,又脆又響,將所有人都給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