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3 / 3)

“太陽光晶亮亮,雄雞唱三唱,花兒醒來了,鳥兒忙梳妝,小喜鵲造新房,小蜜蜂采蜜忙,幸福的生活從哪裏來……”

任秋桃哼著兒歌走出房門,她要去找工作,最好還是做幼兒教育的,她喜歡啦,和小孩子在一起真的很快樂。隻是不知道哪裏有幼兒園,也不知道哪裏需要人,要是有個朋友在這邊就好了,至少有個人可以問一問,不像現在這樣,要盲目地到處亂撞。

江凡修打開門聽到久違的兒歌,多久前他也曾唱過?二十幾年前吧?那時的他也還是個孩子呢。這兒歌就像久已遠去的記憶,被她喚醒了一般,忍不住跟著她哼了起來。

“早啊!”

聽到了他的聲音,她轉頭同他打個招呼,他不會笑自己幼稚吧?朋友說過自己很多次了,可是唱兒歌成了一種習慣,或者可以叫做職業病?

“早!你不休息休息嗎?哦,要用早餐是嗎?樓下左轉有家小店裏的早餐很幹淨也很便宜,我們這裏的住戶大多到那裏去吃的。”

“謝啦!不過我已經吃過了。”

“那你……真的好早啊!”

“我要去找工作啊!總不能無所事事吧?”

“你想找什麼樣的工作?這裏找工作一定要帶齊身份證、學曆證、個人簡曆什麼的,而且我聽說麵試的時候一定要很有信心,就算是自己不會的也要說會!”

“啊?不會吧?那以後露餡了不是很難堪?”

“小妹妹,找到工作是最重要的,哪裏還管得了這樣多?不過,我也隻是聽說的,倒沒有經曆過,所以……也許是歪主意。對了,你想找什麼樣的工作?開始的時候不要希望太高了,先安頓下來,以後可以再換的。”

他還真不是一般的熱情哦,任秋桃摸摸鼻子坦白地說:“我想最好到幼兒園裏工作,不過不知道哪裏需要用人。”

“你是幼兒園裏的阿姨啊?怪不得,現在很少有人唱兒歌的!”

“我不是阿姨,我是老師,阿姨是照顧孩子日常生活的,而我是教孩子學習的。”

“呃,不一樣嗎?我以為幼兒園裏都是阿姨呢!”

忍不住丟給他一個衛生眼,最恨別人分不清這個了,哼,她可是經過了正規的四年幼教學習得到了學士學位的,當然不是阿姨啦。

江凡修不好意思地撓頭,他是真的這樣以為的,哪裏知道還有分別。

“幼兒園……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每個區裏都有兩三家比較大的公立的,至於那樣比較小的私立倒是很多,可能你真的得一家一家地走。”

“嗯,謝謝你啊,我知道一定是個浩大的工程。對了,去哪裏坐公車啊?”

“往前走到那棵樹那兒左轉你就能看到了。”

下午,坐在樹陰下的小石凳上,任秋桃呻吟地捶打酸痛的小腿,真的很難啊,這些幼兒園都很分散,私立的她是不想去啦,雖然工資是不少,可是那裏太鬆散了,對孩子也不能有什麼要求。所以她還是喜歡公立的幼兒園,很正式,要求有正式的教案、明確的教學目標,以前朋友勸過她,待遇好才是重要的,可是她有自己的原則,她並不曾想做出什麼驚天地的事業,隻是希望學有所用。

皺著眉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不知道有多少人同她一樣,帶著夢想和希望來到這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同她一樣,有了些挫敗感,又有些後悔。看到不遠處有幾個年輕人在踢毽球,小小的毽球在他們的腳下腿邊輕盈翻飛,好看極了。目光過處打了個停頓,那背影好像……是她的房東啊,他怎麼大白天地在這邊玩毽球?不用工作嗎?看到了他的正臉,任秋桃直起身來想走過去和他打個招呼,卻看到了他很嚴厲的目光,那目光止住了她向前的腳步,也讓她有些不解,他不是很熱情的嗎,怎麼會有不友善的目光?算了,反正也不是很熟,一轉身就近找了個地方重又坐下,翻開手裏的報紙,仔細地看著招聘欄。

忽然一個人從她的麵前疾馳而過,她下意識地抬起頭,卻看見剛剛踢毽子的那幾個人追了過來,江凡修跑過她身邊時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怎麼回事?看著那個被追的人不要命般地穿過疾駛的車流跑到了路對麵,而江凡修他們也跟著跑了過去,好危險,其中的一個人差點給車撞倒!還有一個人沒有衝過去,喪氣地揮揮手走了回來,推著一輛後麵帶著個箱子的自行車走了。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在做什麼?拍戲嗎?不像,拍戲用不著這麼拚命吧?然後聽到周圍的人紛紛地議論著,好像說是警察在追一個販毒的人,他是一個警察嗎?倒是挺像的,她印象中警察是應該高高大大的,很結實,很有力量的感覺。有一個警察做房東,嗬,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吧?應該也很安全。

拍拍褲子上的灰塵,再走一家去試運氣,若還是不行就明天再說吧,今天她累壞了,真的走不動了。

拖著疲憊的身體終於爬回了自己的家,把買來的米菜扔到門邊,顧不得脫去滿是汗味的衣服,倒頭便睡。

朦朧間看到江凡修在踢毽球,忍不住跑過去,“一起玩好嗎?”

他露出陽光的笑容,像個開心的孩子般點頭,本來不會踢毽子的她竟然也控製得住這紅紅綠綠的小東西,左踢右踢非常自如,昂起頭嗬嗬地傻笑,盡興地玩是一種享受。

突然一個陌生人闖了進來,然後,江凡修拉著她在跑,很快很快地跑著,他似乎看不到身邊呼嘯而過的汽車,突然一輛奔馳直直地駛過來,她驚恐地大叫:“啊——”

粗粗地喘著氣,睜開眼睛四下裏看看,哪裏有毽球、哪裏有江凡修、哪裏在跑、哪來駛來的汽車?原來是在做夢,抹去額頭上的汗,不知是熱的還是嚇出來的,心跳十分不規則,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恐中回複。一定是下午的事給了自己很大的衝擊,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真的警追匪,別說和電視裏演的還挺像的。肚子裏傳來“咕咕”的聲音,提醒她晚飯還沒有做,她呻吟一聲:“好想你啊容容,想你做的菜,想你收拾幹淨的家,想你……嘿……”

奸笑幾聲,好像想的都不是她樓容本人啊,若是讓她知道了,還不罵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