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是嗎?你怎麼又傷了,是你太拚命了嗎?認識你一個月,你掛了兩次彩了。”
喜歡她溫熱的唇裏吹出的絲絲冷氣,心中的一個隱秘之處被輕輕地觸動,“還好,不是很疼。晚上追人的時候不小心給絆倒了,可能是在地上磨的吧,我也記不太清了,心裏隻想著要抓住那個人。等到真的抓住了,所有的神經都放鬆下來,我卻隻覺得累,隻覺得困,隻想睡覺。不是我拚命,做警察的難道不該以抓壞人為己任嗎?你不要笑,我說的是真的,不是喊喊口號,我老爸也是警察,他從小就是這樣教我,已經根深蒂固了。我還好,隻是小打小鬧地受點傷,同組的老張半年前被罪犯刺得肝破裂,休養了三個多月才好。”
任秋桃激靈地打了個冷戰,他也會嗎?全身是血,虛弱無力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你別嚇我,我最怕朋友生病了,像你這種工作,哪有小病啊!”
“沒事的,我當了六年的警察沒受過什麼大……”
她揚手打斷了他的話,“江凡修,話可不能說滿了!有一次我和朋友說我的牙齒好,從來都沒疼過,結果沒出一個月牙疼得上不了班,所以,話可真的不能說滿!”
滿是汙跡的傷口終於清理幹淨了,任秋桃大大地呼出一口氣,雖然他一副不疼不癢的樣子,可是看著那透明的藥水泛著白泡帶著些血色緩緩地流下來,怎麼會不疼?若是換成了自己怕早就齜牙咧嘴、大呼小叫地喊疼了。
“好了,就這樣吧,別包了,天這麼熱包上很容易感染。對了,你要小心點,洗澡的時候別碰到傷口,我看最少還要上三天的藥。”
她站起來活動活動蹲得有些僵了的雙腿,從前沒有接觸過警察,在她心裏隻是覺得他們挺威嚴的,其他的並沒有具體的認知。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真的如電視裏所演的那樣要麵對很多突如其來的危險情況。
“丫頭,你不是說你學的是幼師嗎,怎麼好像是個護士?”
任秋桃一邊收拾藥水一邊笑著說:“這話我老媽聽了會很高興,她是護士,而且還是護士的頭——護士長,她的技術可是一流的!好了,不打擾你了,你好好地休息吧!對了,你冰箱裏的東西我都扔掉了,不是過了保質期,就是已經壞掉了,冰箱裏的味好難聞啊!明天你有時間再去買些什麼放到裏邊吧,真的是空了。”
“都扔了?裏麵不是還有一袋方便麵嗎?那個別扔,我急著睡覺飯還沒吃呢,現在算是精神了,好餓啊。”
“那包方便麵就剩半袋了,而且都軟了,還能吃嗎?已經扔掉了。”
“啊?扔了……那算了,”他躺回到床上,“明天早上一起吃吧!謝謝你啊,出去的時候幫我關上門。”
“江凡修,不吃飯怎麼行?你先別睡,我回去取點麵條做給你吃,不比方便麵來得慢的!”
蜷在沙發裏喝下最後一點麵條湯,江凡修抹抹嘴,感激地看著任秋桃,真好,這種有人做飯的感覺真好,“丫頭,你做的麵條真好吃,下次再多做些吧!”
“兩碗不少了,你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再多吃,還不把你撐壞了!”
江凡修打個飽嗝,真的是很飽,“我蹲了一周的坑,大概有三天沒有好好吃睡過了,現在好多了。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傷了?”
任秋桃翻個白眼,看來他可能也記不得拉自己到他家裏打電話的事了。和他相比自己簡直就是工作在天堂裏的,沒有複雜的人際關係,也沒有很大的工作壓力,薪水雖然少些,但也夠用了。
“我到你家裏借電話用,接到了你的一個叫高辰的同事的電話,他問你的傷口處理了沒有,我才知道的。”
江凡修苦笑,明天到局裏一定會給高辰那個家夥逼供的,一個單身男子的家裏夜裏有一個女子接電話,的確曖昧,的確值得懷疑。
“你們的工作好辛苦啊!真的有那麼多的壞人嗎?”
“當然,你認為我吃飽了沒事做把自己弄傷了玩嗎?這段時間不太安全,你一個女孩子最好不要晚上單獨逛街,還有要是有人敲門,一定要問好了才開!我看你好像聽到敲門問也不問就打開了,很危險的知道嗎?還有,如果後麵有人跟著一定要往人多的地方去,如果被跟上了樓,你就敲315的門,那家總是有人的,罪犯也怕人多。嗯,還有什麼要注意的?”
任秋桃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覺得很好笑,他是那種把笑帶在臉上的人,一本正經起來,讓她覺得他很不自然似的。
“知道了,這樣的教育我已經被容容嘮叨了好幾年了!因為聽到是你的聲音,知道是你所以就沒問嘛!再來我幾乎很少晚歸的,而且一看我,就知道是沒有錢的那種人,再來咱也沒有色,所以還算是安全吧。江凡修,你嚴肅起來的樣子,很好玩啊!我明天過來幫你上藥吧。我要走了,你好好地休息吧,明天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