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一聲戲謔輕挑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即一條人影掉了下來,特大號笑臉剛好對上嚇了一大跳的桃花。
“你幹什麼?”瞪圓杏眸,她倒退幾步,不客氣地怒罵。怎麼又是這煩人的家夥啊,煩死了。
“等人!”瀟灑利落地一個漂亮的落體,他自認不凡地向桃花眨眨眼。雖然看慣了師兄曠世俊容的她沒有像其他小姑娘一樣對他又傾慕又愛戀,但起碼還可以使她鬆動一下老是對他沒好臉色的臉部肌肉吧!
老天,桃花翻翻白眼,佯裝沒聽見,低頭想從他身邊走過。
“喂,我在這兒苦苦守候了你這麼久,好歹也給點麵子吧!”餘雲滄攔住她,委屈地叫道。受挫自尊心再一次嚴重受傷了,他的心碎掉了,嗚……他做作地捧住心口。“我很傷心耶!”
“誰有空管你傷不傷心。”
“我沒空,我很忙,我忙死了,黃冷會因為我偷懶而殺死我的。”
“會嗎?我看師兄對你可不單純哦。”他自作聰明地拍拍她瘦弱的肩膀,眨眨眼睛。“所以呢!安啦。”
“安你個頭啦,大烏龜,讓開讓開。”桃花的耐心宣布破產,用力推開他忿忿地說:“我不要理你。”從沒見過像他這樣煩人的人,活像不將你氣死他就誓不為人似的。
“不要不理我。”他拉住她的衣袖,可憐兮兮得像一隻被遺拾了的小狗般,教人看了——唉,真想扁!
“放手!”她氣極地想拉回袖子,他卻死不放手,想到這是自己在島上的一百零一套衣服,可不想因此而扯破,桃花隻好寒著俏臉,怒氣衝衝地命令著。
“不!”
“放手!”
“不!”
“放手!”
“不……陪我聊聊天好嗎?我快悶死了。”
鬼才會理會他。
“嫌悶你滾回去呀!”
“可我舍不得你。”他忽然換上一副認真的表情。
呃?盯著他過分認真的臉好一會兒,桃花倏地睜開眼,哈哈爆笑出來。
“你究竟有什麼居心?”她忍住笑問。沒錯,她看不清楚黃冷是否真的對她有心,那是因為他實在是變化無常,教人看不清摸不透。可他餘雲滄,哈哈哈,當她是三歲小娃娃嗎?
“耶,被你看出來了。”他嬉皮笑臉地低頭說道,“其實我想跟你……”忽然,他眼尖地發現旁邊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計算浮上了他狡猾的眸子,掛著奸詐的笑容,他住了口。
“幹什麼?”
“沒……”他冷不防在桃花的臉上親了一下,但是這在後麵那個人眼中看來,卻是兩人在親熱的樣子。
“你幹什麼鬼?”不覺中被偷香的桃花經過一瞬間的呆愣之後,隨既破口大罵:“登徒子!”
“改天再找你。”餘雲滄見身後的影子已經不見了,這才得意地笑著逃命去也。
“你去死吧!”桃花氣得連繡花鞋都向那個跑的人丟去。
“大師兄!”見到一向冷漠的大師兄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自己麵前,餘雲滄非但沒有任何驚訝的舉動,幹脆連笑容都準備好了,“早啊!”
“她是我的。”淡淡然聽不出一絲情緒的音調卻包含著強硬霸道的宣言,同時也是警告。他本來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即便是對待惟一的師弟,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這話的意思餘雲滄自然是曉得的,但僅僅一挑眉,他決定裝傻到底,“什麼他?”有時候,要刺激一個人,假扮無辜也是個好的方法。
“桃花。”
原來她叫桃花。好難聽的名字,難怪她老不肯告訴他她的名字,真的是又俗又難聽。
“大師兄,公平競爭!”明知這樣說的下場極有可能會導致他慘淒無比,但是若中途放棄了,他則會悔恨終身,繼而鬱鬱而終——可憐哪!
“沒有競爭!”宣布主權。而且黃冷也不大有可能跟他做什麼無聊“競爭”,若他實在是多口又多事的話,他不介意將他全身打殘廢,然後派人將他抬回師父身邊,由師父為他進行全身醫治。
“不公平,我也喜歡小桃花呀!”他不服地大叫。
小桃花?一股怒氣充溢胸中,黃冷露出一個暴戾的微笑,“你想死……”
“不是——”
碎!抵擋不住師兄又凶又急的來勢,他無奈地被“彈”至一棵樹下,硬生生將一棵正值風華正茂年紀的樹折斷。
下手真是不輕,師兄果然沒情麵可講,不過至少有收獲了。可以見到由師兄眼中迸射出的光芒,還有那個連笑也是冷淡無比的師兄很明顯地失控了……嘿嘿,如果回去將這事告訴師父,師父絕對會妒忌到死。
他扶著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絲,他揚起頭,“桃花不一定喜歡你,她是被迫於無奈才在這島上住下的,你不可以強迫她幹自己不喜歡的人。”
“哼!”顯然黃冷並不吃這一套,在他的理論裏,不管別人如何,他要的就是他的了。
“而我喜歡她,所以我決定帶她走。”仿佛嫌不過癮似的,餘雲滄繼續在火上加油。並且隨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擬好路線準備逃命。
唉,師兄你也太偏心了,什麼都教給了師兄,卻隻是教他一大堆逃跑的方法。不過老實說,在某種怎麼打都沒有勝算的場合裏,逃跑果然是最有用的工夫。
有某個天才說:“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嘛。
“她不會走。”心髒部分隱隱有點痛,黃冷硬著口氣說。
“會!”見師兄的口氣已漸失平穩,餘雲滄更為開心,“我會帶她走。”
“她不會跟你走。”黃冷知道那陣痛代表的是什麼,總之他喜歡她,她就是他的。
“你隻要給我三天時間,我就可以說服她自願離開。”餘雲滄自信十足地說。
“隨便你。”一轉身,黃冷飛快離開,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不準她離開,即使用盡方法也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