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解散(1)(2 / 3)

這天晚上,楊陽在台上唱了六首歌,博得一些酒客的掌聲,也引得一些人的注意,其中一個叫田紅的女孩主動上前與楊陽搭訕,並邀他晚上去她那裏。

楊陽唱完歌,便背著吉他和田紅去了她那裏。

田紅是一個大連女孩,和楊陽一樣,每晚在酒吧唱歌,成為公司的簽約歌手是田紅的夢想。她今年二十二歲,已經來北京唱了三年歌,唱過的酒吧不計其數,可就是沒有被星探們或是某個唱片公司的老板發現。她也曾毛遂自薦,把自己錄製的小樣送到唱片公司,但那些磁帶和CD卻石沉大海,杳無音信。所以,田紅現在的心態在一次次失望後變得順其自然,不再對未來抱以奢望。

楊陽很快就和田紅開始了同居生活,他們在長虹橋附近租了一套房子。白天,田紅待在屋裏睡覺、看電視,楊陽來學校上課;晚上,兩人一同去酒吧唱歌。

樂隊解散後,我們退掉租來的房子,搬回宿舍。鍾風帶著吉他離開我們,返回醫大繼續上學。

沒了房子,有一件事情很難解決—沒有了和女朋友親熱的地方,所以我們隻好把女朋友帶進男生宿舍。

男生樓一層的白牆壁上塗著四個紅漆大字:女士止步。傳達室又有一個老頭二十四小時守候在窗前,眼睛瞪得雪亮,監視來往學生,以防某個女生混入。

老頭兢兢業業的態度使得許多情侶不得相聚,有學生勸他:老人家辛苦一輩子了,不必再忠於職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可他卻堅決不同意,擺出一副革命到底的姿態,我們分析老頭這樣做的原因在於,他看到青年人的男歡女愛便會心存嫉妒,勾起他已失去功能的痛苦,所以才會如此正義凜然。

盡管男生樓戒備嚴,但帶女生進樓對我們來說仍是輕而易舉。這天晚上,齊思新就將佟小婭打扮了一番,帶入樓內。

佟小婭披上一件軍大衣,戴了一頂毛帽子,嘴裏插著一根煙,手裏還拎著兩個暖壺,好像剛剛打水回來一樣,跟在齊思新身後輕鬆地避開了老頭的監視。

齊思新把佟小婭帶進宿舍的目的顯而易見,盡管並不十分願意,但我們還是抱著被子去其他宿舍找空床睡覺,騰出地方供他倆享樂。

深夜,我起床想上廁所,見馬傑坐在床上將一個碩大的臉盆扣在牆上,著腰俯著身子,耳朵緊貼盆底,我問:“你丫幹嗎呢?”

“噓—”馬傑示意我閉嘴,然後又撅著屁股趴在牆上。

馬傑認真的樣子使我想起,齊思新和佟小婭正睡在隔壁,我問:“聽到什麼了?”

馬傑說:“趴半宿了,什麼還沒聽到呢。”

上完廁所回來,我見馬傑還癡心不改地趴在牆上,便說:“你什麼時候添了這麼一個毛病?”

馬傑好像沒有聽見我的話,又趴在牆上聽了一會兒後才心有不甘地移去臉盆,鑽進被窩,頭衝著牆壁自語道:“一定是齊思新用襪子堵住了佟小婭的嘴。”

周舟這學期的課程設置以實習為主,她聯係了一家證券公司,每天都要去坐班,我一個人待在學校無事可做,除了有時候去課堂上報聲“到”外,其餘時間都被用來發呆、看小說、睡覺,感覺生活既輕鬆又煩瑣。

張超凡還在為考研不辭勞苦地努力著,找工作的同學四處推銷自己,終日疲於奔命,而我既不想考研也沒有忙去找推銷自己。

有人說考研的學生過的是豬一樣的生活,找工作的學生過的是狗一樣的生活,不準備考研又不找工作的學生過的是豬狗不如的生活,我便是如此。

為了擺脫現狀並給將來謀一條出路,我決定開始找工作。

我對找工作的相關事項知之甚少,打電話向已經上班的高中同學求教,他們傳授給我許多旁門左道,其中鄭勇和馮。要當麵為我指點迷津,還說要帶我見見世麵。

我在鄭勇和馮。的帶領下去了一家外表裝修高檔的發廊,選擇這家發廊並非因為它的門麵,而是他們認為坐在裏麵的小姐從窗口拋出的媚眼中包含某些不可言喻的內容,這恰恰是他們感興趣的。

進了發廊,鄭勇搶在馮。的前麵坐在一個容貌姣好的小姐麵前,其實這個小姐的長相實在不值得我在此恭維,她隻是比站在馮。身後的那個小姐苗條一些,馮。身後那個小姐的體形讓我都替她感到了作為女人的悲哀。

他們看我站在一旁,問我為何不坐下,我並非因為那個閑著的小姐比給馮。理發的小姐還胖的緣故,隻是舍不得這點兒頭發,它們是我成長的見證,我通常四個月至半年左右剪一次頭發,主要的原因是我覺得每個月為理發而破費不值得,盡管這次是鄭勇和馮。請客,可他們也不容易,撐死了剛剛走出工薪。

我站在一旁看著他倆的腦袋先後被小姐們在洗頭池裏揉來揉去,然後他們的頭發又在小姐的亂刀飛舞下落地無聲,最後小姐又一隻手在他們的腦袋上一通胡擼,另一隻手拿著吹風機,樣子很像是用槍頂著他倆的腦袋,可他們居然表現出一副很舒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