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愛妖女(林希婭)
是夜,死寂一片。無邊的夜色一點、一點地吞噬著微弱的燈火。
偶爾傳來幾聲鴉叫聲,更顯出夜的寂靜。耳邊傳來的呼呼風聲,為這夜添加了幾分冷冽。街上漆黑一片,沒有半個行人。
大門敞開,屋內,家具東倒西歪,處處顯露出打鬥過的痕跡。一名白衣女子立於血泊中,一身白衣的她與漆黑的夜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地上,兩個中年男人躺著血泊中,他們的眼睛瞪得很大,仿佛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女子低下身來查看他們脖子上的傷痕,那是為器所傷,以手法來看,像足了那個她要找的人,那個人殺人從來都是一劍斃命,幹淨,利索。
她輕歎口氣,看來她一定要早日找到那個人了,否則,會有更多死在那個人的劍下,後果,將不堪設想。
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引人注目,女子在察覺有人靠近的時候就施展輕功離開,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仿佛她從未到過此地。
進來的是兩個年輕男子,其中一個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惋惜地對身旁的同伴說道:“冷兄,看來,我們又遲了一步!”
姓冷的男子沒有答話,他掃了屋子一眼,然後勾唇一笑,眸子裏有人無法理解的光芒。“歐少磊,我們並沒有像以前一樣一無所獲。”
“哦?”被喚為歐少磊的男子不解地問道:“冷兄何出此言?”
“你難道沒有聞到空氣中的藥味嗎?看來,想查清楚這件事的人不隻是我們了。”冷洗塵眸子裏有著濃濃的興趣。
自從半個月前,有些江湖中人莫名其妙被殺,卻找不到凶手之後,他就和歐少磊一起追蹤凶手,可是已經半個月了,卻還是依然任何收獲。現在,知道有其他人介入這件事情,這讓冷洗塵感到莫名的興奮。事情越來越有趣,越來越有挑戰性了,而他,一直都喜歡挑戰,難度越高的事情,他越有興趣。
連續趕了幾天的路,南宮輕煙找了一家客棧歇腳,希望疲憊的雙腳可以得到休息,更希望自己可以不受任何打擾,好好吃頓飯。
她在客棧二樓靠窗邊的位置坐下,望著樓下熙來攘往的人潮。每個人各司其職,雖然忙碌,表情卻都是平和滿足的。商販在叫賣,婦女在和商販討價還價。這個地方,很是熱鬧繁華,她卻感覺與這裏格格不入。
客棧裏的客人望向角落那一抹純白色,她的白衣白帽在客棧裏尤其顯眼,而她的白紗帽隔絕了大家的視線,為她平添一份神秘感。
一個典型的紈絝子弟帶著幾個家丁走到南宮輕煙的桌子前,輕佻而囂張地說:“姑娘,把紗帽摘下來讓本少爺瞧瞧!”
他是當地縣官的兒子劉全,他剛才在路上看到南宮輕煙的時候就被她優美的體態迷住,於是便跟著她來到了這家客棧,現在更想掀掉她的紗帽,一睹佳人的容顏。
南宮輕煙抬頭看向來人,眼中有著鄙視。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可惡的嘴臉實在讓人想要好好地修理他一頓。看著他後麵那幾個同樣氣焰囂張的家丁,南宮輕煙輕輕地搖搖頭,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下人,他們這些人就隻會仗勢欺人吧?
南宮輕煙不明白,她明明按照師父的吩咐,戴了頂紗帽遮住自己的容顏。她相信其他人並沒有看到她的樣子,可是為什麼這一路上就總是有人想要摘掉她的紗帽呢?
“滾!”把思緒拉了回來,南宮輕煙冷冷地說了一個字,希望他們可以好自為之,她不想惹來沒必要的麻煩。她本身的任務已經夠讓她煩惱的了。
“喲,年紀小小的,脾氣那麼大啊!本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最好乖乖把帽子摘下來,要是讓本少爺動手的話,別怪本少爺不懂憐香惜玉!”劉全根本不把南宮輕煙的話放在眼裏,他仗著自己的父親是縣令,根本就目中無人。在這裏,他一向橫行霸道,從來沒人敢跟他說個不字,更沒有人敢在他麵前叫他滾,眼前這個女子竟然敢如此放肆,這反倒讓他更加想要讓她難堪。
劉全的家丁也跟著起哄:“快點摘帽子,讓我們家少爺看看。”
南宮輕煙冷眼看著他們,他們難道就聽不懂人話嗎?她不是叫他們滾了嗎?為什麼他們還是像瘋狗一樣在那裏吠呢?“我說了讓你們滾。”她再次出聲。
周圍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平時他們都或多或少地吃過劉全的苦頭,都懼怕他的報複。大家不禁為南宮輕煙捏了把冷汗。
客棧裏的客人臉上都出現擔憂的神色,除了一個氣定神閑的紫衣男子。他神情愉悅、優雅地品著茶,偶爾還露出個讚許的表情,仿佛那杯茶是最上等的佳茗。
南宮輕煙眉頭一皺,為他們的不識趣感到悲哀。離家前,師父曾告誡過她,不能讓任何人近她的身。師母也跟她說過,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和男人保持一定的距離,而他們這些人,真的是靠她太近了。
在劉全動手要掀開她的紗帽的那一刹那,早已站起身的南宮輕煙伸出手在空中劃了個優美的弧度,純白色的袖子隨之擺動,劉全和他的家丁們全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動作。接著原本張牙舞爪的他們頓時因為吸入不知名的粉末,身體被疼痛襲擊著。
劉全想要揪住南宮輕煙的衣領,可是卻因為身體的疼痛而不能動作,他麵目猙獰地瞪著南宮輕煙問:“你給我們下了毒?”
南宮輕煙向後退開一步,冷冷地看著他們說:“這些毒不會要了你們的命,隻會讓你們半個月下不了床。給你們一個教訓,看你們還敢不敢調戲姑娘家。”她若沒有能力自保,師父師母又怎麼放心讓她隻身闖蕩江湖?
客棧裏看熱鬧的客人嘴角都有著笑痕,看到劉全得到懲罰,他們欣喜得很,但是他們又怕劉全事後報複,於是紛紛端起茶杯來演掩飾嘴角的笑意。
南宮輕煙不理會那幾個中了毒在呻吟的人,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