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王爺，王爺，姑姑醒了，她，她要見您。”
十三腳下有些蹣跚，他沒有力氣走進去，太醫低歎一聲，“王爺，還是快進去吧，子矜姑娘這次醒來已經是萬幸，如果她還有未完之事，也聽她說完吧，沒有時間了，也許今晚，也許明晨，她真的沒有時間了。”
十三含著眼睛，握緊拳頭，挪出腳步，“子矜，你醒了？”
看著十三強裝笑顏的模樣，我微微點頭，“對不起，我又不小心睡著了，嚇到你了吧？”
“子矜，你為我們受了所有的苦。”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特別是他眼睛中的淚痕，我也酸澀幾分，卻要故作輕鬆的一笑，“他沒事。”
“你說皇兄？” 十三麵色一緊，眼神透著一絲急切。
“是，他沒事，他也不會有事。”
十三深吸一口氣，眼睛含著淚，“子矜？難道是十四弟的話？”
我點點頭，“是，他從西北回來。”
“西北？是你？你讓“隱龍”帶他出府的？”
“是。”
十三深吸一口氣，“子矜，你是在賭，不過慶幸你贏了。”
我搖搖頭，“不，不是我，是他經曆的太多了，十四爺少年成名，滿洲的巴圖魯，更是打過無數硬仗。但是他卻知道一將成萬古枯，見慣了戰場的殺戮和戰後的殘酷，他雖然懷念在馬背上的意氣風發但是也不想見到一戰之後的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淒苦，當初他選擇放棄，就是為了天下蒼生，但是這次，我希望是他明白舍與得之間還有一條路，那就是自然，順其自然，也許這才是他新生的開始，不要讓自己活在空悲切中，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彌補對他的虧欠，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子矜。”
我握住十三的手，“別擔心我，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胤祥，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十三反握住我的手，“子矜，你陪我十二載，這句胤祥你受的起。”
我笑著看著他，也許今天我和他的談話，會是我人生最後一段路程了，“胤祥，我之前沒有說完的話，你現在有時間讓我說完嗎？”
十三眼神帶著憂慮，“你現在需要休息，你的身體……”
“我說了我的身體我最清楚，如果現在我不說，也許真的沒有機會了。我知道我快要離開這裏了，永遠的離開。”他的手驟然握的更緊，我看見他眼中慢慢彌漫的淚水，釋然一笑，“我現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二十多年的感情，胤祥你能答應我嗎？我今天告訴你的一切，你都要做到，說的一切你都要保密，那是我們之間永遠的秘密。”
他點點頭，哽咽的說：“我答應。”有了他的話，我開心的點點頭，“你還記得我曾給你繡過一個錢袋嗎？”
“當然記得，錢袋我一直戴在身上。”他拿出那個錢袋遞到我的手中，我看著那熟悉的圖案，眼淚靜靜的滑過臉頰，“那時你問我這是什麼圖案，是什麼意思，那我現在就告訴你這是什麼？龍有九子，你可聽說過？”
十三點點頭，“聽過，這皇宮裏就有九子石像。”
“其實這個就是龍的九個兒子其中的一個。”十三靜靜的聽著，“其實我繡了九個錢袋，分別給了大阿哥、太子、三阿哥、胤禛、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你，還有十四阿哥，正好九個人，你現在知道我的用意嗎？”
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難道你是說九龍奪嫡？”
“沒錯，皇上就是真龍天子，雖然他有二十四個兒子，但是你們九人卻是最傑出的。大阿哥和太子因為被圈禁，所以我讓人送了過去，他們也是最晚收到錢袋的人。隻因這九子都與你們有相似之處，才會想起送這個作為禮物，讓你們放在身邊。
大阿哥就似九子之首贔屭，為人魯莽，沒有章法，背負的不甘太多，卻也沒有一展身手的機會，永遠都是被遺棄、被忽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