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出租車司機車錢,李嘉蘊看著地上的兩大箱書皺了皺眉頭。她住在頂樓,雖然說頂樓才是八樓,也不是很高,但醫院的宿舍沒有電梯,要她把兩箱書同時搬上去,說不定沒到三樓就掛了,而且她有兩箱書。
看來隻有一段一段路地搬了。李嘉蘊歎一口氣,彎下腰來,準備開始行動。
“這種粗重的工作最好還是由男人效勞。”何子平剛好回來,看到了李嘉蘊的左右為難。
“謝天謝地!”救星終於出現了。
“應該是謝謝我吧?”何子平看著李嘉蘊合著手掌的動作感到好笑,“還是你要把我奉為天地?自問何德何能啊!”
“謝謝你。”李嘉蘊口裏雖然這樣說,但心裏卻在想:平時你的力氣都是用在毫無建設性的事情上的,這次終於有機會讓你用在有點意義的事上了。
“你住幾樓?”何子平扛起地麵上的兩箱書問。天!還真不是普通的重,希望她不會是住在頂樓,但同時也希望她是住在頂樓、和他同一層樓,這樣就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
“八樓。”李嘉蘊說,同時也看到何子平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的表情。
“走吧。”何子平開始踏上樓梯。他現在的心情真是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要不要休息一下?”七月的天氣,即使是什麼都不拿上樓梯也會汗流浹背。當看到何子平被汗水浸濕的襯衫時,李嘉蘊不忍心地問。
“在美女麵前怎麼可以這樣沒用呢?我一定要一口氣上到八樓。”何子平似真似假地說。
“嗬嗬——死撐。”李嘉蘊也被何子平逗笑了。
“在美女麵前隻有打腫臉的啦。”何子平被她清脆的笑聲吸引了,不由得又逗她笑。
“打腫臉?”李嘉蘊笑著,聽到何子平的這句話時,還沒反應過來。
“充胖子。”何子平一本正經地說。
“你認為我是美女?”這次,李嘉蘊沒有笑,而是很認真地問。
“簡直傾城傾國。”何子平說。同時他的心裏失望了一下,終究是女人,脫離不了這種話題,不知為什麼,他在心裏希望她能是特別的,可她的問話卻如同一般女人的庸俗。
很好,他這樣說就證明她已達到他的要求——長成傾城傾國的美人了,那麼他是否也該實現他承諾過的事呢?
“到了。”李嘉蘊掏出鑰匙打開門。
“放哪裏?”何子平看著李嘉蘊那一廳兩房的居室問。哇!這裏簡直可以媲美世界大戰後的場麵。
“隨便找個地方放下就好了。”李嘉蘊四處找,卻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補充流失水分的液體。
“你的床還未裝。”何子平四周看了看,房間裏比客廳更慘不忍睹,那張睡覺用的床還像骨折之後的骨頭般,一塊一塊地擺在牆邊。
“什麼?”李嘉蘊從廚房出來問。
“你的床,為什麼不叫家具公司的人幫你裝呢?”何子平指指房間。
“他們送來的時候,我剛好準備上班,沒有時間等他們裝了。”李嘉蘊把一盒紙巾遞給他。
“你今天晚上怎樣睡?”何子平問完之後才驚覺自己的話問得很噯昧。
“打地鋪。對不起,沒有水喝。”李嘉蘊一臉的歉意。
“遇上我真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何子平遞給李嘉蘊一串鑰匙說,“過去打開對麵的門,拿幾瓶水過來,我幫你把床安裝好。”
“好的。”李嘉蘊很快地接過他手中的鑰匙,出門去了。她的心情好得像要飛起來,原來他就住在對麵。
打開他的門,卻見房間整潔幹淨得很,跟她的淩亂相比,真是令她汗顏。一個單身男人的家能收拾得如此整潔,隻說明一個原因,就是有女人幫他收拾。壓下心裏的不悅,李嘉蘊打開冰箱拿了幾瓶水,她一向隻喝清水。
“你的。”回到自己像世界大戰後一樣的家裏,何子平已經把床的包裝拆開了,李嘉蘊把手上的礦泉水遞了一瓶給何子平,然後自己也把手上的一瓶一口氣地喝了下去。
何子平看著她的動作,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好像很庸俗,但有時動作卻很隨意,。喝完水,他踱進房裏拿起工具,開始他的安裝工作。
李嘉蘊把大廳的東西收拾好,吐了一口氣,終於像個人住的地方了。看看時間,快十二點了,怪不得這樣困,平時她都是十點半前就睡覺。床呢?他裝了這麼久也該好了吧?
“喂。好了嗎?”李嘉蘊走到房中,問趴在地上扭螺絲的何子平。
“過來幫忙,把床墊放上去就OK了。”何子平上完最後一顆螺絲後,站起來說。早知道安裝一張床比安裝一個支離破碎的病人還傷腦筋,他就不打腫臉充胖子了。
兩人把床墊放上去,然後同時躺了下。而剛好何子平的動作比李嘉蘊的快了零點零一秒,才避免了把李嘉蘊壓成肉餅。但他卻差點被她壓斷氣了,雖然說李嘉蘊不重,但這樣壓下來還真是不好受。
“你喜歡壓人也不能這麼用力的啊。”何子平不禁調侃。其實痛完之後能夠感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話,那種感覺還真是好!
“誰知道你這樣不經壓。”她站起來氣惱地回了他一句。她沒想到他也會像她一樣地倒下床去,還好比她快了一點,要不然真的會給他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