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很興奮,這次係統自主進化之後,他再次進入《文明傳說》之後,發現這個世界向他所向往的魔法世界前進了一大步。比如已經有人能夠簡單地操縱火的力量。
這些能夠操縱火焰之力的馭火者,是在祭祀的學徒當中出現的。人們把他們看作比祭祀更不可接近的人,除了原有的敬畏之外,對馭火者還多了一些恐懼。
是啊,沒有人願意接近一個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用火焰將自己包裹的人——因此,有一種消息在悄悄地流傳:馭火者是被上天詛咒的人,若非如此,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身上燃起火焰將自己焚為灰燼?
並且,這些成為馭火者的祭祀學徒,沒有例外地全部被驅逐了。在最初的時候,這些學徒們隻是偶爾地在身體的某一個部分冒出火光,人們都隻是感覺新奇,並且看向學徒們的眼光裏透著同情,而當第一個學徒被從自己身上燃起的火焰燒為灰燼之後,人們開始不安起來,在祭祀大人向上天祈禱無效之後,人們便開始在私底下將這些不知道何時身體便會冒出火焰的人定義為“被上天詛咒的人”了。
這些被詛咒的人全部被驅逐,離開了自己所生活和長大的村子和城鎮,在無人的森林和荒野中孤獨地流浪著。漸漸地,相同的命運和遭遇讓他們聚集到一起,相互幫助和彼此依靠,他們不再相信除了自己這些人以外的任何人。
在不知道多少人被火焰燒為灰燼之後,終於有人在火焰中活了下來,雖然他在火焰熄滅之後隻活了三天,但這位十二歲的年輕人在這三天裏將自己能夠熄滅火焰的方法毫無保留地告訴了身邊相同命運的人。
這個少年是第一個將自身燃起的火焰主動送到身邊物體上的人。後來,這些被驅逐者逐漸掌握了操縱自身火焰送到身體之外的方法,他們自稱馭火者。他們建立了自己的營地,采用一種改良過古老的方式對營地中的馭火者進行管理——長老議會。
五人的長老議會掌握著營地的一切,馭火者們發自內心地尊敬著這些長老們,並毫無保留地服從長老議會的一切決定。相比於他們掌握的力量而言,他們的生活是清苦的,用苦修兩個字來形容也並不為過。
馭火者們除了與四處遊走的商人們進行接觸,交換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以外,便沒有別的渠道與外界進行聯係——雖然他們能控製火焰的力量,不再引發災難,但人們依舊懼怕和遠離他們,這使得他們在人們的眼裏越發地神秘,也加大了人們對他們的恐懼。
陳冬的興奮便來源於此——他現在的角色察恩就是一個流動商人,並且,他正在馭火者的聚居地與他們進行交易。馭火者們隻是警惕地與他交易著,用他們所獵取的動物皮毛交換一些諸如鹽和糧食等生活必須品。
陳冬抑製住自己內心的興奮,小心翼翼地與馭火者交易著——這些馭火者多數都在思考和試驗對火焰的掌控方法,與商人的交易都是由長老會派出的長老進行。陳冬能夠確定,自己獲得了這位長老的一些信任。但他依然小心翼翼,生怕這來之不易的信任因為一句話或一個不起眼的動作而失去——對於一個對魔法有著巨大狂熱的人來講,這是絕對不可以出現的事情!
一個流浪的商人,也基本上屬於不太受人待見的人,除非他的商品很受人歡迎或者是某個地方的人所緊缺的,否則人們總還是願意與有自己店麵的商人進行交易。這也是陳冬能夠比較容易地被馭火者們接納的原因之一。
與馭火者的交易總是在他們的營地之外進行。那用樹枝紮起來的簡陋的籬笆並不能擋住多少視線。陳冬看著營地內時不時地冒出的火光,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渴望。
“察恩先生,看來你對我們營地內的情形很有興趣?”長老的聲音在陳冬的耳邊冷冷地響起來,“好奇心對你沒有好處!”這是警告了吧?陳冬想講。
“哦!長老大人!”陳冬在心裏斟酌著措辭,“我知道窺探營地是很冒犯的事情,而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我也不敢冒犯營地和引起長老大人的怒火。您知道,我是一個卑微的流動商人,在人們的眼裏,並沒有什麼能讓人值得尊重的地方。但是,”說到這裏,陳冬決定冒險一次,他盯著長老的眼睛,“長老大人,馭火者營地並不是隻有這裏一處,而營地之間也並不進行接觸,你們隻是把自己封閉在營地裏,過著清苦的生活。人們懼怕馭火者,你們這樣刻意地避免與人們的接觸也加深了人們心中的恐懼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