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嘎斯車開過來,便就被執勤的戰士客客氣氣地攔了下去。唐少華和馬斯洛夫下了車,讓司機把車開去停車場,接著兩人便朝著眾多指揮員聚集的地方走了過來。
費久寧斯基他們見老朋友下了車,連忙迎了過去。唐少華由於繼承了羅科索夫斯基的全部記憶,因此一眼就認出朝他們走來的三位將軍,分別是步兵軍軍長費久寧斯基,機械化軍軍長孔德魯謝夫,騎兵軍軍長卡姆科夫。
由於是第一次軍隊中的高級將領接觸,唐少華顯得很激動,以至於在和他們一一握手時,不管手在微微發抖,甚至連說話的聲音也因為緊張而變得沙啞。
唐少華的這個異常舉動,被明察秋毫的費久寧斯基察覺了,他皺著眉頭問道:“親愛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諾維奇,我覺得您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唐少華正在考慮該如何回答費久寧斯基的這個疑問時,旁邊的馬斯洛夫及時地為他解了圍:“將軍同誌,您也許還不知道,軍長他在來盧茨克之前,曾經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目前的精神狀態不太好。”
矮胖的孔德魯謝夫聽了連忙關切地問:“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莫名其妙摔跤呢?”
唐少華連忙順著馬斯洛夫的話往下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為了這演習的事情,急得心急火燎的。今天給三位師長布置完任務,在走出指揮部時,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費久寧斯基走過來攬住唐少華的肩膀,安慰他說:“我說羅科索夫斯基同誌,用不著如此焦慮,這次演習不過是軍區新司令員基爾波諾斯上任後,檢驗一下各部隊的訓練水平,沒啥大不了的。”說到這裏,他左右張望了一下,好奇地問道:“對了,您手下的師長們呢,他們去哪裏了?”
“還能去哪裏?”此刻唐少華的情緒已穩定了下來,他聳了聳肩膀,學著羅科索夫斯基的語氣說道:“加裏寧上校指揮他的部隊,正徒步向盧茨克行進;而諾維科夫少將的坦克第35師,和卡圖科夫上校的坦克第20師,正沿著公路向國境線開進。”
聽唐少華提到了卡圖科夫的名字,旁邊的孔德魯謝夫走過來,小聲地說道:“羅科索夫斯基同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卡圖科夫上校在前幾年的一次演習中,可出盡了風頭。這次換了新的司令員,如果他再想出風頭的話,沒準會受到批評。”
“出風頭?”唐少華被孔德魯謝夫的話搞糊塗了,他一頭霧水地反問道:“卡圖科夫上校出什麼風頭了?”
“埋車當橋!”費久寧斯基簡短地說道。
沒等唐少華問什麼是“埋車當橋”時,一名穿著筆挺製服的中尉軍官從建築物裏走出來,站在高高的台階上,衝著站在外麵的指揮員們高聲宣布:“指揮員同誌們,要開會了,請進來吧!”
這句話對建築物外所有的指揮員來說,就如同一道進攻的命令。刹那間,不管是站在哪個位置的指揮員,都紛紛快步走向台階,朝建築物裏湧去。
費久寧斯基攬住唐少華肩膀的手沒有鬆開,兩人就站在一旁,等大多數的人都進去後,才並肩走進了大樓。
唐少華邁進會議室時,被裏麵的豪華裝修驚呆了。屋頂是幾盞巨大的鍍金水晶吊燈,窗戶上掛著暗紅色的天鵝絨窗簾,屋子中間擺著張長長的橡木會議桌,桌上鋪著做工考究的白色桌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