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帶著鮑裏索娃來到了病房門外,便停止了腳步,禮貌地說道:“這裏就是將軍的病房,您自己請進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抬手敬禮後,轉身邁著大步離開了。
鮑裏索娃等軍官離開後,信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鮑裏索娃就看到一位帶著口罩的意思,正在為羅科索夫斯基測血壓。聽到有人推門進來,醫生和羅科索夫斯基同時把目光投向了門邊。
“你是誰?”“你來了!”病房裏同時響起了醫生和羅科索夫斯基的聲音。前者的語氣中,滿是對闖入者的不滿;後者在看清楚闖入者後,語氣中滿是驚喜。
醫生一說話,鮑裏索娃便聽出這原來是一位女醫生,她警惕地望著對方一言不發。而女醫生看到不速之客站在門口不說話,心裏越發顯得惱火,她不客氣地衝著對方說道:“這裏是特護病房,誰允許你隨便進來的,你立即給我出去,否則我就叫人了!”
“我就不出去。”鮑裏索娃今天被抓到了內務部總部,心裏本來就憋著一股邪火,此刻見到這個女醫生不問青紅皂白地衝自己發火,倔脾氣也上來,她昂著頭不服地說:“有本事你叫人來攆我出去啊!”
見到如此劍拔弩張的場景,羅科索夫斯基連忙咳嗽了一聲,抬起手製止了兩人繼續爭吵下去。他先對女醫生說道:“醫生同誌,這位是我的朋友鮑裏索娃,她是專門從列寧格勒區過來看望我的。”隨後,他又衝著鮑裏索娃柔聲說,“鮑裏索娃,你來了,今天轉院很突然,沒來得及通知你,你找到這裏,一定費了不少的事吧。”
聽說來人是羅科索夫斯基的朋友,女醫生為自己剛剛的衝動感到了後悔,她走到鮑裏索娃的麵前,摘下口罩,主動伸出手,大方地說:“我叫塔基亞娜,是醫院的軍醫,剛剛是我不對,請您原諒我吧!”
見對方主動承認了錯誤,鮑裏索娃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她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也客氣地說:“剛剛我也有些衝動,也請您原諒!”
見兩個女人言歸於好,羅科索夫斯基懸在嗓子眼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他才有閑暇問鮑裏索娃:“鮑裏索娃,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軍醫院的政委隻知道新醫院在盧比揚卡附近,但具體在什麼位置,他就不知道了。”鮑裏索娃坐在羅科索夫斯基病床旁的椅子上,簡單地講述自己是如何來這裏的,“我出了地鐵站,就四處尋找,結果還真讓我找到了這裏。”
“我的天啊,”塔基亞娜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嘴問道:“醫院的入口處有兩個火力點,隻要值班的戰士發現有可疑人物接近,可以不經過任何警告,就直接開槍射擊。你居然能平安無事地走到這裏,真是太了不起了。”
“塔基亞娜,和你想象的不一樣。”鮑裏索娃望著幾分鍾前還和自己發生了爭執的女軍醫,幽幽地說道:“我剛走進草叢,就被尾隨而至的內務部便衣抓了,然後在內務部的總部大樓裏被關了一個多小時。幸好對方查明了我的身份,才將我放了出來,同時負責人還派抓我的那名便衣,親自將我送到了醫院。”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嚇死我了。”塔基亞娜抬手連連拍著自己的胸口,緊張地說:“據我所知,以前內務部的便衣,也抓到過擅自進入醫院區域的人。”
“以前就抓到過?”鮑裏索娃聽到這裏,忍不住好奇地問:“那些人後來怎麼樣了?”
“誰知道啊,”塔基亞娜搖著頭說:“反正直接就人間蒸發了,誰也沒再見過他們,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羅科索夫斯基聽到這裏,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忘情地一把抓住鮑裏索娃那光滑細膩的小手,緊張地問:“鮑裏索娃,你被關在內務部總部的時候,內務部的人沒有為難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