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林格接到馬利寧的電話時,先是一愣,隨後反問道:“參謀長同誌,克拉約夫軍是自成係統,平時和我們之間幾乎不打交道的。”
“貝林格將軍,”馬利寧見對方沒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連忙向他解釋說:“元帥同誌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克拉約夫軍的負責人進行商討。我想由你們出麵聯絡,要比我們進行聯絡更方便。”
“好吧,參謀長同誌。”聽到馬利寧這麼說,貝林格便知道再推脫是不合適,便勉為其難地答應說:“我會盡快安排人和克拉約夫軍聯係的。”
馬利寧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敷衍的成分,連忙追問了一句:“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貝林格想了想,隨後回答說:“參謀長同誌,我爭取在一個星期內,和他們的負責人取得聯係,您看合適嗎?”
對於貝林格所提出的時間,馬利寧不敢做主,而是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羅科索夫斯基。羅科索夫斯基知道華沙起義將在44年的8月1日爆發,而今天已經是7月26日了,離起義隻剩下五天。因此他果斷地說:“不行,一周時間太長了,三天,我最多給他們三天。三天之內,我要見到克拉約夫軍的負責人。”
馬利寧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隨後對著話筒說道:“不行啊,貝林格將軍,元帥同誌最多隻能給您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內,他就必須見到克拉約夫軍的負責人。”
貝林格放下電話後,對自己的軍事委員說道:“紮瓦茨基同誌,這真是太奇怪了,羅科索夫斯基元帥忽然想見克拉約夫軍的負責人。”
紮瓦茨基覺得羅科索夫斯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此事,便謹慎地問道:“他有沒有說會麵的理由呢?”
“沒有,什麼都沒說。”貝林格有些無奈地說:“而且他隻給了我三天時間,命令我必須在三天之內,把克拉約夫軍的負責人找來和他會麵。”
“司令員同誌,”紮瓦茨基站起身,用手指扣住腰間的皮帶,在屋裏來回地走動著:“雖然我們成為羅科索夫斯基元帥的部下的時間並不長,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做什麼事情,都有他充足的理由。我看我們還是應該重視此事,立即想辦法和克拉約夫軍方麵進行聯絡,並安排好會麵的地點。”
貝林格剛把這件事布置下去,就得到了來自偵察兵的報告,他們說在靠近維斯瓦河的森林裏,發現了一支自稱克拉約夫軍第7師的部隊。
聽到這個消息,貝林格立即將偵察小組的負責人叫到指揮部,表情嚴肅地問:“少尉同誌,確認他們是克拉約夫軍第7師的部隊嗎?”
偵察兵少尉聽到貝林格這麼問,有些進展地回答說:“司令員同誌,我也無法確定,但他們是這樣說的。”
“他們?!”貝林格皺著眉頭問道:“他們是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那些克拉約夫軍的人了。”少尉聳了聳肩膀說道:“他們穿著波蘭的軍服,就是戰前的那種軍服。”
“能聯係上他們嗎?”貝林格聽少尉這麼說,幾乎就可以斷定對方就是克拉約夫軍的人,因為除了他們,不會再有別的人穿舊的波蘭軍裝:“我們要準備和他們的高層見麵。”
第二天中午,羅科索夫斯基在貝林格和紮瓦茨基的陪同下,來到了森林邊緣的一個大木屋,和克拉約夫軍第7師的軍官們進行了會晤。
看到羅科索夫斯基等人走進了木屋,那些坐在桌邊的克拉約夫軍的軍官們,沒有一個站起身,隻有一名站在旁邊的中尉,朝桌子旁邊空著的椅子指了一下,示意羅科索夫斯基他們可以坐在那裏。
羅科索夫斯基坐下後,見到對方舉止傲慢的樣子,雖然心中很不舒服,但為了顧全大局,他還是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朝對麵一名佩戴上校軍銜的軍官說道:“上校先生,你就是克拉約夫軍第7師的市長吧?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