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著一身軍裝,拿著一把獵叉總覺得自己有點滑稽,不過娟子說還好,說我拿獵叉的樣子還真像那麼回事,然後就帶著我,有說有笑的向山上走去。
我問娟子:“你奶奶摔的那麼厲害,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
娟子告訴我:“這種傷在山裏都算是小傷,等采來了花薺草,砸碎後,用村裏釀的燒鍋子調勻,再給奶奶敷上,第二天就沒事了。”
聽她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心情也變的輕鬆起來。不過花薺草的學名叫什麼,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隻知道這種草能治療摔打腫疼。
一路上我和娟子玩的不亦樂乎。
八月份的大興安嶺草木茂盛,進山以後,有些地方的草能有一人多高,我走在前麵,每走一步都得用獵叉探探前麵的草叢裏有沒有動物,才敢繼續前進。所以我和娟子的速度也放慢了很多。
走著走著,一隻山雞被我驚得從草叢裏飛起來,也該著它倒黴,山雞正好飛到我的眼前,我舉起獵叉,一叉下去,就把山雞紮了個對穿。
娟子從後麵興奮的跑過來,連連誇獎我身手好。還說回家以後要用這隻山雞給我做小雞燉蘑菇。我聽完偷偷的咽了下口水。就把山雞掛在獵叉上,然後又是和娟子一頓胡吹。
半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我們倆雖然沒采到多少花薺草,不過娟子說這些已經足夠給趙大媽治病了。眼看天色已晚,娟子怕我耽誤了回部隊,就開始張羅著回家。
我那時也玩盡興了,就和娟子一前一後的沿著原路往回走。
山上的雨說下就下,沒走多一會,一陣狂風吹過,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的落下來。我和娟子捂著腦袋向山下跑去。
跑著跑著我就發現不對了。眼前的路已經不再熟悉,這不是我們來時的路。我在雨中大聲的告訴娟子。她辨別了一下,給了我一個結論,“我倆迷路了。”
聽完娟子的話,我心裏起急,不過那也隻是幹著急。娟子說在大山裏迷路是很危險的,現在不能盲目的亂跑了,隻能先找個地方休息,等雨停了以後,辨別出方向,再找路回去。
我一看也隻能這樣了,不過荒山野嶺的,上哪去找休息的地方,總不能站在雨地裏挨淋吧?況且山雨寒氣大,別看正是夏天,雨點打在身上卻涼的要命,要是這麼等下去,回去非得發燒不可。
正當我躊躇的時候,不遠處一座模模糊糊的房屋進入了我的視線。我拉著娟子,向房屋的方麵指了指,然後就和她一起向房屋跑了過去。
走到近前才發現,這座房屋根本就不是人家。而是一個十幾平米的小屋,門前有幾階石台,腐朽的木頭和破碎的瓦片散落的滿地都是,小屋的周圍也是雜草叢生。
娟子一看臉色就變了,她告訴我:“這是黃大仙廟,咋跑到這來了。”
管它是什麼廟呢,我沒多想就邁步進去了。轉身看娟子不進來,就問她:“你幹啥呢?咋不進來?”
娟子在門外揪著自己的衣角,怯生生的說:“俺不敢,老人說,黃大仙的廟不能隨便進。”
山裏的女孩膽子大,不過就是有點迷信。我看娟子的樣子心裏一陣暗笑,但看著她站在門口淋雨也不是個辦法,就給娟子壯膽說:“現在是人民當家做主的年代,你咋還信啥大仙呀?不就是黃鼠狼嗎,就算真有大仙,也早被人民打翻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