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工農兵飯店,還是我離開時的樣子,這裏發生過的一切都讓我如此熟悉。
這時猴爺已經拿過菜單,遞給我說:“你點。”
“在這還用菜單?”我笑著點了兩渾兩素。
猴爺扭過頭又對服務員補充道:“還有兩瓶二鍋頭。”
不一會菜就上來了。
猴爺舉杯:“來為了你被趕出革命隊伍,幹一個。”
“扯淡!老子那是不想幹了。”我笑罵了一句,然後和猴爺碰杯,一飲而盡。
連喝了幾杯,猴爺就向我說起了他這三年的經曆。
自從我走後沒多久,猴爺就接了他們家老頭的班,當了一名鍋爐工人,不過猴爺充分的發揮了混子的本色,上班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弄得單位的暖氣,冷一天,熱一天,讓單位的同事前一天凍的要死,第二天就熱的要死。後來猴爺被單位領導多次批評教育後,仍然屢教不改,最後光榮的被開除了。從此猴爺正式踏上了混的道路。
再說76年文革結束以後,北京城以前的紅衛兵頭子大部分都成了大混子,我還沒當兵的時候就和猴爺跟他們結下過梁子,我走了以後猴爺成了電線杆子-光棍了,於是那些大混子就對猴爺展開了瘋狂的報複。不過猴爺也不是個吃幹飯的主兒,他充分的領會了我們倆那個“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作戰方針,在每次打架中都把這個方針,發揮的淋漓盡致,而且還把秋後算帳的精神也發揚光大了,這段時間猴爺的板磚更是使的出神入化,神鬼莫測。北京四九城的大混子,基本上都吃過他的黑磚。而且那些人家裏的窗戶也經常是大半夜的飛進來幾塊板磚,弄的那些大混子一宿一宿的睡不好覺,更氣人的是,他們早晨出門的時候,經常是推起自行車剛要騎,這才發現車軲轆上就剩下瓦圈了。最後這些大混子不得不承認,實在是惹不起這位爺了,也就放棄了對猴爺的報複。猴爺的生活再次恢複了平靜。
自從猴爺被單位開除以後,就沒了經濟來源,78年國家實行了改革開放的政策,猴爺為了生存,就倒起了服裝,而且收入也很可觀。於是他的生活水平也開始直線上升。
沒過多久猴爺戀愛了,對象是他偶然在西單拍的一個婆子,據猴爺說,那妞兒盤兒倍兒亮,長的跟天仙似的,是個商場的售貨員。自從他們確立戀愛關係後,猴爺也就把大部分的收入花那個妞的身上。但是找了個漂亮妞的代價就是競爭對手會很多。不過值得高興的是,那個妞卻對別人的追求,不為所動,一心和猴爺談朋友。猴爺為此也欣喜了很久。
不過好景不長,沒多久就出現了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那個人是南城菜刀隊的隊長。(注:這種菜刀隊,在當時叫流氓團夥,性質已經類似於現在的黑社會了。他們與混子是兩個概念。)
這個菜刀隊的隊長名叫張揚,他也看上了猴爺的女朋友,雖然猴爺的女朋友不理他,不過這小子卻沒想放棄,而是變本加厲的窮追不舍,所以張揚對猴爺女朋友的騷擾一直沒有間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