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覺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猴爺還躺在地上打著呼嚕,過去的一天一夜實在太累了,也難怪他睡到現在還沒有起來。我看猴爺睡的正香,就沒好意思叫醒他,向前走了幾步,打算去遠一點的地方活動一下筋骨。
剛走了沒多遠,就又看見了那隻幹瘦的狼,看到這家夥居然還沒走,我心裏一陣的發寒,心想如果它昨天晚上趁著我和猴爺睡覺的時候咬我們一口的話......
狼看我走過去了,就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但這次它並沒有向我呲牙。看著它的樣子我好像明白了,也許是它吃飽了,才沒對我們下手,或是現在的它對我們已經沒有太大的敵意了。想到這我就沒再理狼,伸了伸懶腰活動起來。
猴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我們又割了些馬肉,草草的吃了些東西,就開始商量下一步的計劃。我的意見是,應該繼續北上。既然我們是為了做生意才來到這裏的,就應該把生意做完,再離開。現在我們得了意外之財,正好可以用這筆錢把牛羊肉的生意做得更大,畢竟我們倆不能守著這些袁大頭和金條過一輩子。
猴爺聽完,也同意我的意見,不過他現在拖著一條傷腿,我傷了一條胳膊,再要向前走,難度也就更大了。我拍了拍猴爺說:“想想紅軍爬雪山過草地的精神,就什麼困難都能克服了。”
猴爺咧嘴一笑:“用不著想,咱爺們兒就從來沒怕過困難。”
收拾好行李,我們就準備下山了,猴爺把吃剩下的烤馬肉,又扔向了那隻狼,對它說:“慢慢吃吧您哪,哥們可要上路了。”說完就和我一塊下了山。
下山的路上,我背著行李,猴爺找了一根粗壯的樹枝當拐杖。我們倆個就像戰敗的傷兵一樣,衣冠不整,一瘸一拐的向山下走去。由於行李實在太重了,包裏的袁大頭少說也有幾百塊,再加上金條,分量最少也有五六十斤。而且山路也非常難走,每走一段時間,都要停下來休息一會,時間一長猴爺就開始抱怨了,一會說路太難走,一會罵砍他的老鬼子,總之他嘴裏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
我瞥了猴爺一眼說:“我發現你現在和胡同的張大媽越來越有共同點。”
“什麼共同點?”
“碎嘴子唄。”
“扯淡,我多今碎嘴子了?”
我說:“你丫還沒碎嘴子呀?您看您這一路上,嘴上消停了一會兒嗎?”
“敢情不是你腿傷了,站著說話不腰疼!”猴爺沒好氣的回了我一句。
“我胳膊還傷了呢,這不照樣背著行李,咱這種任勞任怨的精神值得你丫學習不?”
猴爺翻著白眼看了我一眼:“湊性,要不你也砍自己腿一刀,這行李我就背著,我也任勞任怨一回?”
“滾一邊去吧你!”
我們倆就這麼一邊鬥著嘴,一邊下了山。等到了山下,我們倆誰也走不動了,剛才在山上學習紅軍的豪言壯語早就忘光了。我把沉甸甸的行李往地上一扔,就坐在上麵不起來了,猴爺也癱在地上不動了。
就我們倆現在這個狀態,別說去石盒子牲畜交易市場了,就是再向前走一裏地,也是不可能的。
猴爺摸著自己的傷腿說:“我要是會王半仙的聚術,就聚匹馬來,讓丫馱著老子趕路。”說完,就搖著腦袋,嘟嘟囔囔的念著:“馬呀,馬呀......”
“你丫聚來馬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我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