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圖書館的門,我就登上公共汽車,準備回家了。一路上我一直琢磨圖書館裏的那個姑娘。淡淡的檀香味,漂亮的臉蛋兒,時尚的衣著......這讓我想起了在藥王村大隊部門口見到的那個人。會是她嗎?我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畢竟已經過去了半年的時間,而且在藥王村的那次相遇,也隻不過是擦肩而過,我實在對她沒有過多的印象。我有些後悔剛才沒有直接問她了。
到了家,隨便吃了些飯,我就一頭竄進屋子,開始研究這兩本書了。《中國民俗通鑒》中記載了一些中國民間風俗和這些風俗的由來,當然也包括少數民族的。於是我就直接把書翻到了有關苗族的章節。當我在書的字裏行間尋找有關蠱術的記載時,一個熟悉的名字跳了出來,這個名字就是“草鬼婆”。
蠱在湘西地區俗稱“草鬼”,傳說它隻附在女人身上,那些有蠱的婦女便被稱為草鬼婆。所以草鬼婆也叫蠱婆,這是西南一帶對她們的一種統稱。而蠱術又稱為蠱毒,在古代的法律中,都把使用蠱毒列為十惡不赦的大罪之一,是要處以極刑的。官府對於施蠱者的處罰也極其殘忍。據說在明清時期,抓住草鬼婆後,要將她們身體埋入地下,隻露出頭部在外,然後在草鬼婆的頭部澆上蠟汁,點燃後焚燒。當然現在草鬼婆是不會受到這樣的酷刑了,不過她們依然是廣受歧視。如果有人被認定身上有蠱,就會名譽掃地,受盡非難,人們會自動與她們斷絕往來,甚至連親友都不敢與草鬼婆接觸。所以她們精神上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在很多的偏遠地區,現在還是談蠱色變,村寨中是不允許草鬼婆入住的,她們一般都會被趕出人群的聚居區,孤獨終老。所以草鬼婆大多性格孤僻,舉止怪異。總來的來說,她們是一群既可恨又可憐的女人。
這樣看來,李軍明被下蠱的判斷基本上可以確立了。而給李軍明下蠱的那個女人,一開始就已經明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隻是李軍明把“草鬼婆”這三個字當了她的名字罷了。如果李軍明提前知道了草鬼婆就是蠱婆的話,恐怕他也不敢在那個女人家裏吃飯了。
想到這我又翻開了另一本《古術奇說》,這本書對於蠱術的記載更加詳細。蠱術其實就是一種巫術,起源於遠古時期,它的存在與我的先天八卦占卜術基本上是同一個時期。雖然過去的曆朝曆代都製定了對巫術使用者的嚴厲懲罰製度,但他們還是悄悄的流傳了下來。而且遠古就出現的巫術又發展出很多分支,甚至形成了派係,比較有名的巫術都是人們耳熟能詳的名字,比如,湘西的蠱術,茅山道士的法術,南洋的降頭術,還有雲貴一代的飛藥。
在《嶺南衛生方》中有製蠱的記載:是將百蟲置器密封之,使自相殘食,經年後,視其獨存者,便為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