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我們四個人從草叢裏趴出來,活動活動了身子,就向孫副官摸了過去。這小子正靠在樹上打著呼嚕,對我們的到來全然不知。等摸到了他身邊,我衝猴爺一使眼色,猴爺上去就是一腳,把孫副官踹倒在地,然後擰住他一支胳膊,把他踩在了腳下。
孫副官睜眼一看是我們,嚇得大驚失色:“怎麼是你們?”
猴爺手上一用勁,把他的胳膊又向後擰了擰,向我說道:“大聖,先下了丫槍!”
孫副官被猴爺擰得哇哇亂叫,我哪管那麼多,直接竄上去,拔出他腰裏的手槍,又對孫副官說:“老實交待,剛才是怎麼回事?”
“啊……”孫副官還是不老實:“剛才我在睡覺啊,你,你們怎麼跑這來了?”
“還他娘的不老實!”猴爺一臉怒氣,把孫副官揪了起來:“大黃,賞他兩嘴巴!”
“嗯。”阿皇哼了一聲,這次他和猴爺的配合相當默契,孫副官還沒站穩,阿皇的巴掌就到了,“啪,啪。”兩聲脆響,孫副官的臉就腫了起來。
“怎麼樣?”我衝他陰笑一聲:“說還是不說?我們哥們有的是辦法整你。”
孫副官被打得直搖頭,猴爺以為他還是不說,於是又對阿皇說:“大黃,再給他兩下。”
“別,別打了。”阿皇剛要動手,就被孫副官喊住了:“我說。”
“唉,這就對了嘛,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猴爺一臉嘻笑:“說吧。”
“嗯,說,我說什麼呀?”
“我靠,還他娘的不老實。”
“不是,不是,你們是想讓我說什麼呀?”
“就說剛才你拿著把破劍,那是怎麼回事?”猴爺又按了按孫副官的肩膀,把他的胳膊又向後抬了抬,疼得孫副官直咧嘴。
“你們都看見了?”孫副官又搖了搖頭:“那我就告訴你們吧。”
“哎,早說多好,也少受點罪。”我衝孫副官一笑:“說吧。”
“剛才我是在作法。”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過這話從孫副官嘴裏說出來,還是讓我吃驚不小:“為什麼作法?”
“想必你們也都體會過了,昨天的事,還有前天,還有你們出現的第一天……”
“什麼意思?你是說,你也有前幾天的記憶?”於潞追問道。
“是的,可以這麼說,我不但有前幾天的記憶,我還有這四十多年的記憶。我總是在重複的過這一天。”孫副官說完,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
我示意猴爺放開孫副官,但我手中的槍還是指著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剛才作法,跟這有什麼關係?”
孫副官活動了一下被猴爺擰到身後去的胳膊,然後說道:“因為我們受到了巫術的詛咒。”
“啊!又是巫術!”我的腦袋哄的一下,震驚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孫副官繼續說:“我作法就是為了破除這個詛咒,隻不過我一直試了四十多年,卻從來沒有成功過。”
“你是說,永遠過這一天,是因為受到了巫術的詛咒?”於潞也是一臉震驚。
“是的,簡單的說,我們就是被困在了這一天裏。”孫副官說話還是不緊不慢,但表情卻是非常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