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爺說完拿著繩子就直衝我過來了。我雖然心裏委屈,但也找不到阻止他的理由,索性把心一橫:“唉,綁就綁吧。”
猴爺這孫子還真不客氣,把我往地上一按,先綁手,再綁腿,那叫一結實。疼得我呲牙咧嘴。
我說:“你丫輕點成嗎?對待傷員就不能有點人道主義精神啊?”
“扯,輕點還能綁緊了?綁不緊你丫半夜跑了怎麼辦?趁我們睡覺的時候你丫再下黑手,那我們臨死連哭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成,你丫真成……”讓猴爺說得我哭笑不得,於是也隻好讓他撒著歡兒的折騰。
綁完我,猴爺把我往行李包上一靠,自己坐在我對麵抽起煙來。這時我感覺自己不像是個人,反到有點像件行李。
猴爺一邊抽著煙,一邊盯著我上下看。
我說:“你丫現在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一般吧,頭一回見你這個德性。”
“我靠,袁海濤你丫真不是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得了,別老是這種苦大仇深的表情,你丫擠兌我的時候也沒有同情心,趕明咱把神像一毀,你就又自由了。”
一說起神像,我突然想起個問題來,於是就去問於潞:“你占卜的時候連五十裏外的神像都能算出來?”
於潞看著我的樣子,忍不住一笑,而後對我說:“這個就是燃香占卜的特點。我所占卜的結果比較形象,有的時候我甚至都能在腦子裏看到占卜的結果。比如剛剛占卜的神像,現在我已經了解它周圍大概的樣子了。”
於潞的話讓我有些吃驚,沒想到燃香占卜術竟然能形象成這種程度。
於潞接著又說:“其實我的占卜並不每次都是這樣。有的時候我得到的答案會非常模糊,所以說還是你的先天八卦比較準確。但是你的占卜術又太抽象了,有的時候很難理解。也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各有所長吧。”
猴爺的一根煙抽完,不一會呼嚕聲就起來了,與不遠處孫副官的鼾聲交相輝映。
夜已深,我被綁得像個棕子,靠在行李上,靜靜的看著天空。這是一份難得的寧靜,可我卻無心消受。因為身上的蝕心術還沒有解除,換做是誰,在這樣的夜晚也很難入睡。雖然於潞已經占卜出神像的位置,但這一路上會不會遇到別的困難還不知道,所以我現在的情緒也有些不安。
總是一個姿勢靠在行李上,胳膊有些發麻。我奮力的翻了個身,想讓自己舒服一點。這時旁邊的於潞問我:“還沒睡著?”
“嗯。”我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你也沒睡啊?”
“我睡不著。”
“怎麼睡不著?”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柔一些:“心裏有事吧?”
“是啊。”於潞沒有否認:“讓你看出來了?”
“我是猜出來的,不是看的。”
“哦,那你猜出我心裏有什麼事了嗎?”
“當然猜出來了。”
“那你說說看。”
我清了下嗓子,剛要說於潞在想阿皇和於世雄,不過轉念一想,又怕勾起她的傷心事。於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而是把話題轉向了別處:“你是在擔心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