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長時間的脫水,那些魚早已經旱死在那裏。我走過去本想撿起一條魚來仔細察看。哪知手剛一觸及到死魚身體,魚身就立時幹癟下去!再撿下一條,還是這個樣子,隨後第三條,第四條……全都一模一樣。原來這些魚隻剩下了一層空空如也的魚皮。
我看著納悶兒,就喊孫副官和猴爺過來看。猴爺看過之後,連聲稱奇,天下竟然還有這麼奇怪的魚!
不過孫副官在看過之後,卻始終一言不發。他拿出匕首,在幹涸的河床上胡亂的挖了起來。於是我更加納悶兒了,不明白孫副官要搞什麼名堂。
“嘿,我說孫老頭,你丫這是幹嘛呢?”猴爺丟掉手中的魚皮,看著孫副官一臉的迷茫。
孫副官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也沒有抬頭,對我們說:“你們也過來幫幫忙,看看能不能挖出什麼東西來。”
我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也知道孫副官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想罷,就拔出匕首,和他一起挖了起來。
孫副官一邊挖一邊跟我們說:“我小時候,住在一個叫做常百戶的村莊。這個村子裏有兩個大戶,一戶姓常,一戶姓萬。兩家為了爭奪一處魚塘,械鬥之事常有發生。後來常戶人家,仗著人多勢眾,搶到了魚塘,就幹起了養魚的營生。而萬家自知不敵常家,也就沒有再生事端。沒過多久,到了打撈的季節,常家人歡歡喜喜的打魚上岸。但那些魚卻長像怪異,沒人叫得上來它們的名字。不過常家人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還以為是養出了什麼新品種,於是就在家裏擺了一桌全魚宴慶祝。吃過全魚宴之後,常家人便一病不起。至於打上來的魚,沒有及時賣掉的,就如同這裏的魚一樣,隻剩下空空的魚皮。此後常家人,重者送命,輕者臥床,從此衰落。
後來村裏人都說那個魚塘是個不幹淨的地方,也就沒人敢去那裏養魚,這個魚塘也就此荒了。
第二年正巧遇到大旱,魚塘的水幹了。有好事的人路過時,發現幹涸的魚塘底部露出了幾個壇壇罐罐的瓷器,還以為是古董,就撈上來察看。這一看才發現,每個壇子口都用油布封著,而油布上隻留下了一個小孔。撕開油布一看,裏麵是一些朱紅色的沙粒,並沒有什麼金銀財寶。
消息很快在村裏傳開。年歲大的老人說,那些朱紅色的沙粒是被下過詛咒的餌料。魚吃過之後,就會攜帶餌料的詛咒,變成凶魚。一但有人吃了凶魚,就會傷了性命。而常家人的遭遇一定與這朱紅色餌料有關。
常家人知道這件事後,就報了官。官府追查下來,發現這件事是萬家人為了報複常家人幹得。最後把凶手殺的殺,判的判,這件事才算了結。”
孫副官剛一說完,猴爺就挖出一個滿是爛泥的土製陶罐,他遞給孫副官,問道:“你說的是不是這種東西?”
孫副官拿起陶罐,擦了擦上麵的泥土,撕掉罐口的油布,把陶罐大頭朝下,使勁搖了搖,這一搖果然倒出了許多朱紅色的沙粒。
我看得有些傻眼,忙問孫副官:“這就是你說的餌料吧?”
“是的。”孫副官點點頭:“看來咱們昨天晚上吃的就是凶魚!”
“媽的,我說這魚怎麼那麼怪呢。”猴爺氣得一腳踢飛了陶罐。
現在事情全弄明白了,應該是薩爾哈渾齊這個家夥事先在這裏放置了下過各種巫術的餌料,來養凶魚。而昨天我們四個又偏巧吃了凶魚,於是才中了不同的巫術。這樣看來,於潞的走失肯定也與巫術有關。於是我問孫副官:“你知不知道有哪種巫術可以讓人走失?”
孫副官敲著腦門想了一會兒:“有很多呀,不過要是讓我一下子全說出來,我可不一定能說得全。”
聽孫副官這麼說,我明白,想要通過解除巫術的辦法來找於潞恐怕是不可能了。如果真像孫副官說的有那麼多,我們一個一個的解除,恐怕到了明天這個時候也不一定能找到於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