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葵子房氣氛很怪異,雙眼通紅的半夏,麵色不好的綰綰,看著二人,萬靈歪歪頭,正欲問道怎麼回事,就被陳花嬌搶先打斷了“誒啊,半夏,難道你昨晚擠在綰綰床上的?”
這麼一嚷嚷,幾人看過去,還真是,半夏此時正耷拉著腦袋坐在床上穿衣服,綰綰在銅鏡前梳頭,雖聽見陳花嬌的嚷嚷,卻沒有理會。
許桃兒看著二人麵色都不太好,倒很識趣,沒像陳花嬌那樣繼續聒噪的問下去,拿著自己的洗漱用具就出門了,萬靈瞅著氣氛怪異,拉過陳花嬌,推搡道“花嬌,趕快去洗臉,今天可是第一天上課的日子,你再像平常那樣慢,我們可都不等你”
這陳花嬌在外麵表現還好,可在葵子房裏話是相當的多,一大早起來發現了這樣一件有趣的事情,沒經過思考便嚷了出來,雖是嚷了出來,可沒人應和,正覺得尷尬,聽見萬靈這樣一說,倒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知道啦,我馬上去”前腳邁出門,後腳退回來“萬靈,你出來和我一塊唄”
這萬靈正準備問問發生什麼事了,被陳花嬌這麼一喊,也不好留下來,便跟著出去了。
此時的房裏隻剩下綰綰和半夏兩個人,綰綰瞧了瞧都出去了,便走到半夏麵前,拿起木梳,理了理半夏的頭發,拉著半夏的手,一臉認真。
半夏的這一席話,讓綰綰的心也是忽上忽下的忐忑,撞見了別人的這等秘辛之事,肯定是大大的不好,不說如此,就說那悄悄偷聽別人講話,也是會起衝突。更何況,撞見了這樣的一幕。不過,此時,也不是那追究事情因果的時候了,瞧著那一夜沒睡好,又哭了一早上的半夏,那小兔子似的紅眼讓綰綰心裏也不好受,對於半夏這八卦的性格,雖說張揚,但也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事情。
“誒”歎了一口氣,看著她,仔細想了想,開口道“半夏,你也別想那些個如果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想那些也沒什麼意義,如今我們要做的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頓了頓,手上用力“半夏,你要記住,我們是正經招進來的弟子,如果沒犯什麼大錯,這玄音閣是沒有理由任意打發我們的,再說了,玄音閣的弟子都是官府發了碟子的,咱們的命也不是那草芥,任人隨意拿捏!”
半夏看著麵前人,一層霧氣漸漸上來,點點頭,正欲開口說話,卻被打斷“你信我,那就要信我說的話,隻要我林綰綰在這的一天,我就絕對不允許你比我先出這玄音閣!”
看著手中被緊緊握住的手,半夏將眼中的酸意強壓下去,點點頭“綰綰,我信你,我也答應你,絕對不比你先出閣”
“什麼出閣不出閣的,你們在說些什麼”一身粉衣跨門而進,背對著光陰,看不清楚兩人的表情,許桃兒疑惑問道“大清早的,綰綰你們在說些什麼呢”
瞧見有人進來了,綰綰站起身來,拿起木梳,替半夏打理頭發,吸了吸鼻子,穩住聲音,方才回道“沒什麼,隨便說說”
許桃兒走上前來,看了看綰綰,又扭頭瞅了瞅半夏,輕哼一聲“騙我做什麼,我明明就聽見你們兩人在說什麼出閣的事情,我一進門,你們倆就不說了,瞧瞧,你們倆的眼睛都紅紅的,還想騙我呢”說完轉過身去,別別扭扭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定是有事情瞞著我,不願意對我說,誰叫你們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呢,這些情分,我當然是比不了的,可是…”像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語氣頗為篤定“可是,我也想和你們一起…..誒…..算了”猶豫著並沒有說出口,轉過來看著半夏,那無精打采的模樣,讓許桃兒難得的生出一種愧疚感,上前一步“半夏,我說話一直就是這樣的,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感情這許桃兒一直以為半夏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而生氣呢,綰綰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看著許桃兒“許桃,你別多想,真的沒你的事”
許桃兒扭過頭來看了綰綰一眼,那眼神裏,滿滿都是埋怨“綰綰,你別安慰我了,今早,我都聽見你們倆說話了”
“你聽見什麼了?”半夏回過神來,看著許桃兒,一臉的詫異與慌張
“我….”被半夏突如其來的精神頭震住了,許桃兒舌頭顫了顫“我就聽見你和綰綰說,如果中午沒鬧別扭,如果你和我們在一起啊,怎麼了”
“哦”半夏舒了一口氣,看著麵前難得一遇的場景,要這許桃兒道歉,可比那登天都難“許桃兒,我並沒有因為昨天的事情生氣,真的,你別想了”
一聽這話,許桃兒放下了心,從那書齋回來之後,想著那翠柳屋的連枝的處境,心裏就一直慶幸,被分在了葵子房,雖說自己的脾氣不是很好,可還好葵子房的幾人都還不錯,當然除了那陳花嬌,這大體上還是很滿意的。而且想著在自己的目標未達到之前,這處理好房內的關係也是很必須的,正是因為這樣思考,才有了這難得一遇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