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枝看著那陳花嬌,秀眉微挑,嘴角含笑“陳花嬌,你可不要告訴我,這七弦琴就是因為有著七根弦,所以喚做七弦琴吧”
這花嬌也不是那豆腐,任人拿捏,眼睛咕嚕一轉,仰起頭來“難道你看見了一把六根弦的琴,你也喚它七弦琴?”
經過甲子書齋的過招之後,這兩人也是互相領教過了功夫,連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輕輕一句“胡攪蠻纏之輩!”甩過去,而後對著那伍姑姑盈盈一福,柔柔的嗓音開口道“這七弦琴的名稱由來是有幾分典故的,據《尚書》載:上古時期舜彈五弦之琴,歌南國之詩,而天下治。由此可知這琴最初並不是七弦,而在東漢應劭《風俗通》載:七弦者,法七星也,大弦為君,小弦為臣,文王,武王加二弦,以合君臣之恩。這琴,是後來逐漸演變的七弦,並不是一開始就有的”
“文王,武王?”半夏瞧著那連枝出聲,心下想著,這不就是那漂亮小丫頭嗎,難怪看著這麼眼熟,對於甲子書齋的事情,半夏並未知情,瞧著那連枝,想都沒想,便接下了話頭
連枝看著半夏,心下暗笑,這發言就得有人附和才好,沒想到,還是個葵子房的人,暗嘲葵子房的傻瓜,正欲開嗓,這後麵就傳過來一個聲音,打斷了連枝那即將脫口而出的聲音“昔日周文王被囚於羨裏,思子伯邑考,於是添弦一根,清幽恨怨,謂之文弦。後武王伐紂,前歌後舞,添弦一根,激烈發揚,意鼓舞軍士士氣,謂之武弦。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文武琴弦琴”
連枝回過頭去,倒要看清楚是誰又搶了自己的話,要說,冤家總會路窄的話,這連枝如今就確定了自己的冤家,不是別人,正是上一次閣規課堂上的呂淑賢,看見呂淑賢那雲淡風輕的模樣,連枝很難壓抑住內心的怒火,連翻白眼數十次,心中各種不爽。這人倒很喜歡搶著別人的話頭啊,哼!這梁子就此算是結下了。
要說那呂淑賢沒啥別的愛好,就喜歡趁別人表現的時候,澆別人一盆冷水,清醒清醒,卻不知,這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不少人。她是沒有關注那連枝的怒火,可這些卻被有心之人看在了眼中,心下想到了種種計策。
“說的很好”伍姑姑聽完兩人那雙劍合璧似的精彩對話,十分高興,接著說道“孩子們如此清楚這七弦琴的來曆,那誰能給大家講講,關於這七弦琴的其他故事呢”
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放開了手腳的丫頭們,聽見姑姑拋出這樣一個問題,無不認真思考起來,要說進這甲子班,可都不是水貨,都是那些個貨真價實的通過考試進來的。雖說在天分上,彼此都是人中翹楚,可這家庭背景,受教育程度,也有著相對的懸殊。
“綰綰,你知道啥不,關於這琴的故事”花嬌湊過小腦袋,不服輸的撅著小嘴巴,“綰綰,你曉得就快說出來,別讓了那些人搶去風頭,哼,那翠柳屋的連枝可是真討厭,想在這種時候賣弄,還不是被那呂淑賢搶了話頭,真真是,活該”
搖搖頭,聳聳肩,示意不知“我第一次碰這玩意兒,哪知道它有些什麼故事啊,我今天就是來聽故事的”吐吐舌頭,看著甲子班的丫頭們都饒有興趣的七嘴八舌,可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沒想其他的,此時豎起兩隻小耳朵,噓的一聲,示意花嬌好好聽
萬靈也是瞎子打著燈籠,一抹全是黑,對於伍姑姑的問題,是一點也不清楚,習慣性的揉了揉頭發,拉著半夏的手,嘀嘀咕咕的問道“半夏,你知道什麼,說出來我聽聽”
半夏瞥了萬靈一眼,咧嘴笑道“我?你還相信我?哈哈,我對這可是一點也不清楚,咱們還是好好聽聽這些人怎麼說吧”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有人站起來了,定眼一瞧,還不是別人,竟是自己房中的許桃兒,隻瞧那許桃兒儀態萬方的站起來,朝著伍姑姑盈盈一福,脆脆的嗓音響起來“要說這瑤琴,我也略知一二”邊說著話邊扭頭朝後看去,身子麵對著後麵的眾人,抬頭笑著說道“這琴長三尺六寸五分,喻指那三百六十五日。前闊八寸,指八節;後闊四寸,指四時;厚兩寸,指兩儀。這瑤琴,有著金童頭,玉女腰,神仙背,龍池,鳳沼,玉軫,金徽。這最開始的五弦外按五行:金、木、水、火、土。內合五音:宮、商、角、徵、羽。而後加了這文武二弦之後,音域更為寬廣,曾有詩曰:泠泠七弦上,靜聽鬆風寒一說”因著說的太快,這許桃兒竟然有點氣喘不急,“咳咳”的咳嗽兩聲,方才回過神來,那坐在旁邊的綰綰也是趕緊的幫忙拍了拍小背,陳花嬌看著這許桃兒給葵子房長了臉,也適當的表示了關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