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把他叫走了?我叫走個男人做什麼?就是要叫也得叫你啊!
天了嚕,見鬼了!
看到我一幅吃了蒼蠅的表情,戴夢蘭又問道:“大師,不是你找他,讓他去拿攝像機麼?”
戴夢蘭不像在撒謊,我隻好確認道:“你是親眼看到我把他帶走的麼?”
“那倒是沒有……楊旭隻是跟我說了一聲,然後讓我在他房間等他,商量怎麼撰寫文章。”話畢,戴夢蘭示意讓我進屋,然後,她有些疑惑的問:“大師,你怎麼睜著一隻眼,又閉著一隻眼?”
要跟她解釋我跟六條換眼的事情實在麻煩,不過我對於這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戲碼比較喜歡,而且還是女方主動邀約,機會難得,很有可能這輩子就這麼一回了。但我可剛從房間裏逃出來,我可不想在來一次密室逃脫。
“你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郯城吧,出事了。”我盡量讓我的語氣顯得平和。
“真的嗎?出事了?在哪裏?”戴夢蘭聽到出事了,立刻興奮的叫到。
呃,拜托,不要在這裏發揚記者的好奇心好麼?
“你在龔進那裏看到蟲妖了吧,現在郯城裏有很多這樣的妖。保不齊你也會被它們侵占。”我沒提張老道的事,不希望她在承擔更多的風險。
戴夢蘭顯然是有些不太高興,當然,也有可能她這副不高興的表情是故意做給我看的。目的就是好讓我帶她去張張見識。
相同的狀況要換做是我,這種見識我寧願不長……
見我不為所動,戴夢蘭也是看出這件事的嚴重性了。她說道:“那我把東西收拾一下,這就走。”
“嗯,你不用等楊旭了,我去找他。”我看了看手表,下午4點。這已經快到晚上了。不過這裏距離火車站很近,買到當晚的車票還是不難的。
來到樓下,我和戴夢蘭準備退房離開。卻發現一向橫臥在櫃台看電視的老板娘已經不見人影。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子呆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聽到我們下樓的聲音,那個中年男人從服務台後站了起來。直到這時候,我才看清他的麵貌。
這個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楊旭。但是他看起來仿佛老了幾十歲,渾身透露著一股死氣。兩隻眼窩凹了進去,空無一物。
戴夢蘭看到那人的長相,不禁“啊”的一聲叫出聲來,然後帶著有些懷疑的口氣問道:“楊……楊哥?”
楊旭沒有回答,他隻是迅速的向我逼近,寒光一閃,他手裏正握著一把刀子。
我立刻擋在戴夢蘭身前,替她擋了一刀。刀子刺在我的手臂上,我用力一揮,將刀子甩了出去,然後直接一腳將楊旭踹倒在地上。
我下意識的將戴夢蘭往後推了推,然後掏出木咒符在傷口處輕輕一抹,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
楊旭掙紮著起身,那空洞的雙眼,掃向我這邊。
突然,我感覺到我的眼底傳來一陣痛楚,激烈的直刺腦髓。我感覺到,我閉著的那隻擁有六條視線的眼睛,留下了一滴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