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對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懼,但如果經曆了一次,知道那種感覺就不會再害怕了。
經曆過數次瀕死體驗的我,早已不畏懼死亡。所以即使現在我得知自己身上的致命弱點時,我也並沒有過於驚訝或者慌張。
澹台英澤很敬佩的看著我,而申屠詩得則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他開口勸誡道:
“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你對死亡的感覺太過於熟悉。導致你對危機十分麻木。而事實上,你身上的楔子並不是萬能的。每一次的瀕死體驗,都會對你造成無法磨滅的傷害。”
的確,從剛才身體複原時,我就感覺到四肢有些無力,手也有些拿不穩東西。這種情況,除了腎虧,那就很可能是血肉重聚的後遺症了。
“你身上的血肉和骨骼,都是用精血模擬出來的產物,並不是真的。我采集到的‘血液’中隻包含著少量的楔子,這些血液遠遠比不上你體內流淌中的那麼精純。能夠順著你傷口中流出的血液,大多都是稀釋過的流質。我從這一點可以判斷出,你體內的循環係統,其實是精血通過楔子偽造出來的。”
“同一種道理,負責聽覺,嗅覺,觸覺的神經係統,也是被模擬出來的產物,並不具有真實的功能。因為神經的傳遞是一種電信號,這是醇厚的精血無法完全模擬出的。所以你每受到肢體損毀程度重傷,楔子會率先彌補你肉體上的損害,神經係統的模擬的優先級會降低。這會導致你反應遲鈍,五感喪失。”
“這些應該都是暫時性的吧。”我稍稍握了握拳頭,發現自己還是使不上力氣,於是開口詢問。
“的確是暫時性的,”申屠詩得點點頭,繼續說道:“但是在沒有高純度的精血補充下,這個暫時性……是以年作為單位。以你現在的情況,每三個月隻能承受一次瀕死的重傷。重傷過後,精血和楔子都會有所損失。精血的流失,我可以尋找辦法幫你解決,而楔子的流失,就隻能交給將楔子施展在你體內的人補充。”
聽到申屠詩得這麼說,我才真正的體驗到一種危機感。因為在我身上施展肉體重塑,將楔子放在我身上的珠兒,早就在郯城隨張老道而去了。而每受重傷一次,楔子都會有所流失,當我體內的楔子全部消耗殆盡的時候,我現在的身體就隻是一塊塊攤在地上的精血肉塊。
看到我沉默不語,申屠詩得露出了一副安心的表情。這個狗熊男人還真的不錯,雖然說話有點不挑時候,但醫者父母心,心地還是相當善良的。
我們這段對話並沒有引起我身後那群賓客們的注意,因為他們的視線全都放在七餅的身上。通道我已經很努力的修的很寬,但依然還是容不下七餅那龐大的身軀。所以此時的它化作人形,變成一位身披鱗甲的高挑美女跟在我的身後。由於它還在生氣我強行把它從天上拽下來的事情,它和我之間有一段距離。所以除了直接跟我過來六條,澹台英澤和申屠詩得,他們全卡在七餅的後麵。真不知道他們看到剛才作威作福的七餅變成個神情冷漠的禦姐會做什麼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