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聽到了她的話,轉過了身子。

精致的臉上抹著一層一層的白粉,雙眼緊緊的盯著溫諾,“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挺著一個大肚子,竟然到了十點才知道回家。”

“媽,我去了醫院。”溫諾輕聲的說道。

“哼。”秦母的身子一挺,雙眼鄙夷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溫諾,越發的猖狂,“誰知道頂著去醫院的幌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才回來的這麼晚,我們秦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溫諾咬了咬嘴唇,她知道秦母一向不喜歡她,處處刁難她,隻是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難聽的話,可是她是長輩,她也不能頂撞她。

“媽,我隻是去了醫院。”溫諾呼吸了一口深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後說道。

“那身上的這件外套呢?”秦母眼尖的看到溫諾身上披著的外套,嘲諷的看著溫諾,“是不是那個不三不四的女人的外套?”

“媽,她是我的朋友,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溫諾聽到秦母這樣說閃閃,聲音提高了些。

“呦,為了那樣不三不四的女人都敢這樣頂撞我了,還不是不正經的女人,整天在外麵不知道幹些什麼勾當,穿的那麼風騷,一看就是那種女人!”秦母的聲音越來越尖酸刻薄,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溫諾,她心中越來越痛快!

“媽,我不允許你這樣說我最好的朋友!”溫諾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手中中藥的袋子,她不允許她這樣說閃閃,她沒有任何的資格去侮辱她最好的朋友。

“不允許,你憑什麼不允許?”秦母的嘴中發出尖銳的笑聲,“俗話說,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看來你也不是什麼正經的女人,小心點,萬一要是有一天讓我抓到你的把柄,看我,不讓立揚休了你!”

溫諾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力氣,秦母的話讓她恨不得衝上去狠狠地扇上兩巴掌。

雖然母親總是告訴她,溫諾,唯諾,唯唯諾諾,凡事忍了便忍了,可是她真狠不得撲上去,廝打一番。

氣全部冒了上來,可是她全身像被抽了筋一樣,混混僵僵的,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再加上剛剛動了胎氣的身子骨本來就虛弱無比,經過秦母的一番刺激,氣血逆流,雙眼一黑,雙膝直直的跪在地上。

一聲脆響,秦母看到眼前的溫諾跪在了地板上。

心中一驚,正好心中的火氣也發泄的差不多了。

扭著腰,站起了身子,踩著高跟鞋走出了房間,看也沒看跪在地上的溫諾一眼。

然後丟下了一句,“李媽還不侍候著,鬧下人命,看我不讓你好看!”

“知道了,太太。”玄關外的李媽在聽到那一聲脆響的時候,一整顆心都吊了起來,不待秦母的後腳跨出,就焦急的衝進了客廳。

看到溫諾跪在地上,李媽連忙伸手扶起了溫諾。

讓她坐在沙發上,雙手憐惜的揉著她的膝蓋。

溫諾感覺到膝蓋上傳來的一陣痛楚,身子顫了顫,李媽放輕了力道,“少奶奶,你沒事吧!”

“沒事!”溫諾嚐試著努力擠出了一個微笑,卻比哭更加的難看。

“少奶奶,我扶你去休息吧!”李媽知道她不想讓自己擔心。

“李媽,我的藥。”溫諾指著掉在地上的中藥,李媽立即起身,走了過去,將藥撿起,“少奶奶,我把這些藥煎好,喂你服下後,再去休息,好不好?”

“好。”溫諾點點頭。

看著李媽消失在廚房後,她無力的倒在了沙發上。

膝蓋上的疼痛遠遠抵不上心中的痛。

看來秦母不知道秦立揚要和她離婚的事,不然還不高興的翻上了天。

“當,當,當,當……”立體的石英鍾發出響聲,溫諾在心中默默地數著,總共十一下。

望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偌大的別墅,傭人們都去歇息了,就隻剩下她和李媽兩個人。

“少奶奶喝藥吧!”李媽剛走出來,溫諾就聞到了那熟悉的苦味。

接過李媽手上的藥,她揚起頭,一飲而盡。

李媽將空碗接了過去,往她的手中遞了些蜜餞。

溫諾搖搖頭,將蜜餞放在了桌子上,“太甜了。”

還是苦一些的為好,甜不適合現在她,一點都不適合。

“少奶奶,我扶你去休息吧!少爺打電話說,晚上不回來了,太太也去參加什麼宴會了,你還是趁早休息吧!”李媽嘮嘮叨叨的說著,扶起了溫諾的身子。

上了樓梯,向著二樓的房間走去。

溫諾任由她攙扶著,嘴角含著苦澀的笑,剛告訴她要離婚,就這麼迫不及待的不回家了。

清冷的房間,寬大的臥房。

溫諾縮在床頭,雙手懷著膝蓋,目光停留在床頭擺著的結婚紀念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