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小區就在樓下,已經兩點半了,溫諾看了看表,不急不忙的哄著孩子,讓兩個孩子都睡了過去,她才換了一身衣服,鎖好了門,向著樓下走去。

秦立揚站的位置很顯眼,溫諾一走出電梯,就看到了秦立揚。

“什麼事?”兩步走到秦立揚的麵前,溫諾問道。

“那裏談。”秦立揚的眼瞟了一眼周圍,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亭子裏,來來往往的人,站在這裏總歸也不是個說話的地。

說完,身子就向著那個涼亭走去,溫諾的步子也跟了上去,心中卻感覺愈發的沉重,雙腿也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麼走怎麼覺得費勁。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也一前一後的落座,“說吧。”

剛坐下,溫諾就迫不及待的說道,聲音清冷冷的,沒有一絲的起伏和感情。

“事情當然是要說的。”秦立揚回了一句,手在石桌上輕輕的敲著,眼睛也有一下沒一下的抬著,“你還是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溫諾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現在能讓她感覺到不能承受的事情很少,很少,尤其和他有關聯的事。

秦立揚掃過溫諾不冷不熱的臉龐,“關於孩子撫養權的問題,我們應該談一下。”

撫養權?溫諾的心猛的一顫,身上一陣的發熱,手掌心中驀地都是汗水,狠狠的咬著牙,她對上秦立揚的臉,“撫養權的問題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也不用談!”

孩子是她的,兩個孩子都是她的,他休想打什麼主意,她絕對的不會讓步!

“不用談?”秦立揚冷笑著,“你說不用談,就不用談,孩子不隻是你一個人的,我也有權利,今天要是你不和我談的話,那麼,我們就到法庭上談!”

秦立揚的話語和堅決的態度,都告訴了溫諾,他對孩子勢在必得的決心。

溫諾的手抓著石桌的邊沿,身子站了起來,雙眼一瞬不瞬的狠瞪著秦立揚,“秦立揚你休想打孩子的主意!休想!”

“看來,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秦立揚的肩聳聳,“明天我會上訴法庭。”

秦立揚麵無表情的說完,無視掉溫諾恨不得殺死他的目光,起身,離開了亭子,鼻子間還帶著冷笑。

“秦立揚,你不得好死!”

嗓音有些破了音,溫諾扯著嗓子罵著,聲音大的讓有些人把眼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秦立揚一直往前走著,直到上了車,恍如沒有聽到她撕破了嗓子的罵聲。

罵夠了,她雙手支撐在石桌上,一動不動,脊背僵硬的挺著,溫諾就維持著這個姿勢,再然後薄弱的肩頭一顫一顫的,肩膀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人慢慢的滑落在石椅上,頭垂的低低的,有些無力了。

停好了車,顧然往前走了幾步,想想不對勁,又往回退了幾步,站在亭子外的台階上,“你在這裏幹什麼?”

聽到了聲音,溫諾垂的低低的臉抬了起來,顧然站在她的麵前,高高的身子微彎著。

搖搖頭,溫諾發現自己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軟綿綿的,秦立揚的話她得放在心上,孩子的監護權她死也要握在手上。

“幹嘛咬牙切齒的,還咬的那麼深?”嘴唇下方一排牙印,顧然指著她的嘴唇,“再不鬆開,就該流血了。”

溫諾還是搖搖頭,她沒有感覺到疼,什麼也沒有感覺到,就是心慌和害怕。

顧然微彎的身子直了起來,手在米色的褲子口袋裏掏著,半天,手伸了出來,一片綠箭口香糖出現在了掌心。

撕開包裝,顧然把散發著薄荷清香的口香糖塞進了溫諾的嘴裏,“還是咬它吧。”

“吃飯了嗎?”

搖搖頭,溫諾的牙齒狠狠的咬著口香糖,像是在發泄。

“上樓嗎?一起?”顧然的下顎揚了揚,溫諾起了身子,兩人向著樓上走去。

“有心事?”顧然感覺到現在的自己就像一個囉嗦的大嬸,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語氣小心翼翼的。

溫諾還是搖著頭,眼睛牢牢的集中在電梯旁的紅色數字上,罵過了,也該想辦法了,她不能坐著等死!

竟然還是搖頭,顧然看著溫諾的樣子,隻覺得反常。

電梯開了,溫諾二話不說就出了電梯,向著房間走去,顧然一個箭步跨上前,在門隻留下一條縫的時候,擠進了房間。

溫諾看看他,也不說話,到房間裏看到兩個孩子還睡的甜甜的,心放下了,然後拿出來了一摞的書,放在桌子上,翻了起來。

顧然的手順手拿起了一本,發現內容竟然全部都是關於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