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諾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後定定的站在那裏沒有動彈,顧然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腫起來的臉頰,“誰打的?”
“沒事。”溫諾沒有說,隻是淡淡的一句話,她不想提前剛才發生的事,一點都不想。
“怎麼可能沒有事,證據都在臉上呢。”顧然的氣息淡淡的吐了出來,說謊也是需要技術的,臉頰都腫的那麼厚,怎麼可能會沒有事!
“我不想說。”臉稍稍的抬了抬,溫諾看著顧然搖搖頭,眼睛對上照過來的太陽,側了側。
顧然收回了手指,既然不想說,就算了,“坐到長椅上休息一會兒,我們再走吧。”
“好。”她的雙腿虛浮的沒有了力氣,休息一會兒也好。
坐到了長椅上,顧然把孩子放回到了溫諾的手中,“等我一下。”
高大的身子很快消失在了溫諾的眼前,溫諾的眼睛眨了眨,手抱緊了懷中的孩子,這麼暖的天氣,她竟然還感覺到了冷,渾身的冷,鑽心的冷,抱緊了懷中小小的身子,她才感覺到了那麼一點的暖。
那些話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沒有想到有一天她的那些話是對著她的爸爸說出來的,可是,她不後悔,絕對的不後悔!
顧然還沒有回來,她倒是看到了不想看的人,而且是三個人,其樂融融的。
眼睛閉了閉,再睜開的時候,滿眼的清明和冷冽。
溫藍笑著,身上穿的上剛買的新衣服,一手牽著陳美玲,一手牽著溫誌軍,陳美玲的臉上也不知道是抹了多少層的粉底,才遮住了她臉上的抓痕。
世界不大也不小,卻總是遇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
溫諾自嘲的笑了笑,身子懶懶的靠在了長椅背上,該來的總是躲不過,她不想躲,也沒有力氣躲。
“哎呦,怎麼還沒有走,還坐在這裏幹什麼?”陳美玲一看到溫諾,就想起了臉上的抓痕,氣的肚子裏的怒火就不打一出來。
“這裏又不是你家,你也管得著嗎?”溫諾冷冷淡淡的冷笑一聲,還自在的伸了一個懶腰,把懷中的孩子抱起來了些。
“你!”陳美玲又是一陣火氣,手指著溫諾,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不要生氣,你難道沒有聽說過越是生氣,女人就老的越快?”溫諾掃過她的手指,你緊不慢的說道。
從頭到尾,溫諾的視線沒有在溫誌軍的身上停留過一刻。
“賤丫頭!”陳美玲氣不過了,開口罵了起來,溫藍站在一旁看著溫諾,“你幹嘛對我媽媽這麼講話?”
“是你媽媽,又不是我媽媽,我隨便怎麼講都可以,這是我的自由。”她對溫藍也沒有多大的感情,上學的時候,她一直住在學校,不論是中學,高中,還是大學,她都是住在學校,很少回家。
等從學校裏邊出來了,她也就嫁人了,和溫藍沒有相處過幾天,心中雖然有些感情,但是隨著陳美玲的舉動,也都已經毀滅掉了。
溫藍的眉頭皺了皺,冷冷的哼著,搖著溫誌軍的手臂,“爸爸,你看,她就這樣對媽媽說話。”
顧然遠遠的就看到了站在溫諾麵前的三人,長腿加快了幅度,卻在快接近的時候,速度慢了下來,慢慢悠悠的踱了過去。
高大的身子繞過了三人,在溫諾的身旁坐了下來,也不理會眼前站著的三人,自顧自的拿著手上的冰塊貼在了溫諾的臉上。
冰冰的,溫諾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臉閃躲了一下,顧然看著她的樣子,桃花眼眯眯的一笑,薄唇懶懶的勾起,“是不是太冰了,刺激到了?”
“嗯。”溫諾淡淡的嗯了一聲,有些不自在,眼前還站著人,他的舉動親昵的讓她有些不自在,卻也沒有躲開。
顧然手隨意的一扔,冰塊就扔在了地上,另外一隻手拿出了雞蛋,在長椅上敲了敲,修長的手指三兩下就把雞蛋殼剝掉。
“這次不會冰了。”白白光滑的雞蛋,貼上了溫諾的臉龐,慢慢的滾動著。
溫藍的眼睛伸的直直的看著顧然,也不吭聲了。
“誌軍,這是不是報紙上的那個小白臉?”陳美玲看著顧然,然後扯住了溫誌軍的手臂。
溫誌軍的頭低了低,看著顧然的臉,果然臉色一冷,看著顧然,上前了一步,“你是什麼人?”
“我好像有權利不回答你的問題。”顧然的肩膀聳了聳,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
“她是我的女兒,你說我有沒有權利!”溫誌軍的臉色鐵青鐵青的,大庭廣眾的,他們也不避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