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無常,世事難料。
昔日揚州布行大家寧府,經曆二十餘年的起跌之後,終於經營不力,被同行排擠之下,短短一個月時間內,所有大小寧府布行全數關門停業,寧府現於被債主索債無償,一一被趕出寧府大宅,風光不再。
一家之主寧浩到頭來人財兩空,小妾把他剩餘的家產全洗劫一空,與外人私奔去了,因他的所有子女都背棄他,為此他隻能窩在乞丐所住的爛茅屋裏。
混在圍觀的人群中,冷眼看著那寧府牌匾被換成林府,平凡的小臉毫無表情,可是心突然覺得很輕鬆。
猛然一個強而有力的懷抱從背後抱著她,微愣一下,她嘴角忍不住含笑,輕輕轉身,迎上他淡雅的眼眸。
“我就知道你會來。”或許他並不愛她,可是他關心她,這令寧萣冬心中一喜。
“妻子偷溜,做夫君的當然要負責任。”炎禦風看見她親密的掛在他身上,嘴角不由一翹,他的小妻子好像不知道她的易容術有多糟糕,不過這也好,可以讓他容易找到她。
其實最引他注意的是她的淡香,香而不濃,淡則隨風入鼻。
“陪我去一個地方。”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能找到惹禍的她。
寧萣冬主動伸出手,握上那溫溫的大掌,往街道內側走去,拐了幾個小巷。
“禦,幸好你沒戴麵具隻是易了容,不然我們肯定惹人注目了。”
到處贓物滿地的小巷,一間破爛不堪的小屋映入寧萣冬的眼裏,停止嬉笑的她望向周圍,在一個牆角處找到他的身影,他身著破舊的衣衫,眼神空洞。
“還記得你當初的那間布行嗎?這就是那布行的契約,當年娘就是以這家布行起家的,現在我隻是奪回娘的東西,也就是所謂的。”走到他的麵前,寧萣冬從懷裏掏出錢袋,放在他的麵前。
其實當日他就算是騙她,說他是愛娘的,他也不會有今天。
寧浩看著麵前平凡的小臉,他根本不認識她,可是她的言語讓他豁然一明,揚手想甩她一把,卻猛然給她身後的男子抓住。
他從寄冬出現,打聽得知掌管者是名妓媚娘他就以為是巧合,巧合有人的藝名和媚娘一樣,想不到真的是她!
“寧老爺,我們再無任何拖欠。”寧萣冬看了眼他怒火的臉色,仿佛沒有看見他的越矩。
“你毀了我的寧府大布行,隻為那個名妓的臭婊子,寧萣冬你這個賤種、啊。”寧浩痛疼的嚎叫,他的手臂脫臼了。
“記住,我炎禦風的妻子,不容許你的一點汙辱。”冰冷的語氣帶著怒意。
他的妻子!?那他不就是炎火堡堡主嗎?寧浩忽冒一身冷汗,驚恐地看著那寒冷的眸光。
炎禦風拉著她的小手離開,寧萣冬覺得無比安心,可是她知道他生氣了,所以她乖乖的跟在他的身邊。
“禦,你在生氣?”
“沒有。”
“禦風夫君,你明明在生氣?”
炎禦風停了下,看著她撒嬌的嬌恣,心中的怒火不由一滅,語氣也柔和下來。
“剛才的那一把掌,你可以躲開的,為什麼不躲?”
寧萣冬抬眸,勾上炎禦風的脖子,掂起腳尖,吻上他稍顯冰涼的薄唇,笑兮兮地說:“因為你會保護我的。”
莫名他的心跳一怔,繼而加深潛入送到嘴邊的紅唇,他實在放不開這個懶惰的小貓咪了。
秋意深濃,枯葉飄落。堡內都染上秋天的顏色,隻有溫泉那邊的小竹林依舊是翠綠。
在炎火堡無所事事閑走,寧萣冬看著丫環們的態度大轉變,這一句夫人,那一句夫人好,她隻能頷首以示,平時在寧府她可有可無,也沒有擺過什麼架子,突然的變化令她有些不適應。
這炎火堡還真大!寧萣冬望著不同的建築,心裏頗是不悅,還真不想承認她迷路了。
忽然一道中厚的嗓音響起,引起她的注意。
“炎火主,毒焰門危害江湖已經引起人神共憤,希望借助你炎火堡的一臂之力,與我們共除禍害,還我們江湖一個安寧之日。”
“冬兒,過來!”炎禦風沒有看向他,反而望向站在門口的寧萣冬,看見她正在蹙眉沉思,麵具下顯露的薄唇邪魅一笑,霸道的說。
寧萣冬震驚地看著他,沒有動身,睹見他眼瞳閃過一絲怒意,才緩慢向他走去。
陰沉的氣氛,與上次月會不同,明顯透露出陰謀的味道。
眾人紛紛望向門處,無不屏息凝望,柳眉彎彎,杏眼含水,膚若疑脂白似雪,小嘴嫣紅怡人,美的讓人感到有些不真實,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寧萣冬輕然翩翩的走到他的麵前,炎禦風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坐懷中,手臂很自然的摟著她的纖腰,霸道地顯示她的地位。
他想當著五大掌門和眾人的場合讓她難堪!?寧萣冬渾身一愣,很快她否定了這個想法,偏過頭看他深邃的眼眸。
聽著各大掌門紛紛勸說炎禦風加入滅焰計劃,心裏多少有個底,寧萣冬眼中的笑意漸漸越顯。
正在發言的溫文君,文雅俊美卻沒有一絲陰柔之氣,始終在唇邊的淡笑,令她對他有幾分鑒賞之色,眼神落在他身旁的女子上,愛慕的眼神逃不出她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