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裏的天使，
卻是我心中的，
攫住了靈魂。
這場角逐，
到底誰，足夠瀟灑。
空洞的夜晚，未知的未來，沒有人知道，當晨曦升起，新的一天又會發生什麼。今晚，當她看到皇甫訣吻著另一個女人，當梅尹蘭說起結婚的事，她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了，她不可能和皇甫銘結婚，她再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或者皇甫銘。
蔓真執起電話，電話響了數聲之後，終於被人拿起。
“不管你是誰，請先看看牆上的時間，如果你家沒鍾，看看窗外的鳥也該知道現在很晚了。”電話那端是沒好氣的男聲。
“巫粼宇，我是蔓真。”
“……你也沒有擾人清夢的特權吧。”那方的聲音頓了頓，仍有些不悅地說。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你深更半夜打電話來，就為了問一個問題？”可笑，難道什麼問題非要深更半夜地問才有氣氛嗎？
“巫門的人，到底能不能改變別人的命運？”蔓真問。
“你所謂的改變是指什麼？”果然是莫名其妙的問題。
蔓真沉默良久，才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兩個字，“生死。”
“你想要改變誰的生死？”巫粼宇問。
“這有區別嗎？”
“當然有，如果是你的男人，最直截了當的辦法就是成為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最好別管。”
“巫粼宇，你不覺得你有點冷血嗎？”
“不覺得，”巫粼宇很快地答，“如果你看到每一個快死的人都想救他，那是不可能的，說到冷血，我可比不上巫凱臣。”
“我不是要救每一個人，但這個人一定不能死，並且是為我而死。”
“這個人對你很重要？”
“很重要。”蔓真說。
“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他在跑，跑得好快，穿過馬路，然後，一輛車衝出來，把他撞飛了……”
“你看到這樣的結果，是因為事情發展的主因已經形成，基本上很難改變，就像火藥的引線已經點燃，炸彈已經開始倒計時。”頓了一下，他又不失詼諧地說，“除非你遇上好的危險防禦專家或者拆彈專家。”
“主因？”主因是她吧。“如果把主因拔掉呢？”
“恐怕來不及了，因為你已經看到。”
“不，一定還來得及。”
夜更深，風輕擦過，卻並不溫柔。
皇甫訣躺在大床上，盯著天花板卻始終睡不著。剛才，如果不是爸媽突然回來，他會說出什麼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我說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皇甫訣沒有開門。
門外頓了一下，但人似乎並未離去，久久，才道，“哥，我想跟你談談。”
半晌，皇甫訣開了門，“什麼事？”
“能進去說嗎？”
皇甫訣頓了頓，然後轉身走到落地窗前，皇甫銘走進臥室。
皇甫銘環顧了一遍四周，“還是一張照片也沒有。”
“什麼？”皇甫訣皺眉。
“蔓真第一次來的時候說，這裏不像一個攝影師的臥室。”他解釋。
蔓真……他詭異地在心裏默念了一遍，沉默著。這個名字，毫不設防地又一次在心底激起狂浪。
“哥，如果要在這裏掛上照片，你會掛誰的？”皇甫銘突然問。
如果在這裏掛上照片？他眼前閃過的是一年前在碼頭遇到蔓真的那一幕。可是，他怎麼可能把她的照片掛到他的臥室？一年前沒有，因為不知道還會不會遇到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心底留下揮之不去的身影，現在知道了，卻也不能，因為她是皇甫銘的女朋友。
“蔓真的？”皇甫銘突然替他答道。
“什麼？”他的心弦猛地一震。
“我……進到過工作室，那組照片照得很好不是嗎？”皇甫銘依然平靜地說。
他眯起眼，“你看到……”
“我遇到蔓真的時候，也是那樣被她吸引了，她眼底永遠漾著笑，很溫暖的，不會讓你感覺任何世俗的東西，她也不會為了什麼目的去接近你，她看起來對什麼都漠不關心，但其實她有一顆天使般的心。”
“天使？”皇甫訣轉身，看向落地窗外的迷離夜色，喃喃道。似乎又想起什麼，思緒好像飄遠。
“對，天使，看到哥哥拍到的那張照片，我想到的就是這個詞。”皇甫銘說。